帮?夜老夫人眼露冷厉,“东方府容不得以小欺大的女人,更容不得不贞的女人?媳妇能够容得下你,倒真让我刮目相看。”
闻言,侍候在夜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嬷嬷都露出讥笑来。
水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变幻着,“老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啊。”
冤枉?夜老夫人眼见水卉梨花带雨,心中一动,想必其中另有隐情,她摆了摆手,示意一众服侍的丫环、婆子下去,这才看向水卉,“说吧,怎么个冤枉法?”
“其实,少爷到奴婢东厢房的那一天喝醉了,将奴婢当作了山灵妹子。少爷兴致很高,奴婢情不自禁陪着相爷多喝了几杯酒,等奴婢醒来的时候,少爷已然上朝去了。”
相府传水卉非完璧之身的话夜老夫人本就多有不信,水卉是她一手扶持大的人,心中、眼中只有儿子一个,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不贞之事?可她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个无能之辈,毕竟儿子和媳妇的恩爱大家是有目共睹。如今听了水卉的话,她方恍然大悟。“起来说话。”
水卉急忙抹去眼中的泪站了起来,又扶着夜老夫人坐到软榻之上。
“如此说来,云儿并未宠幸于你?”见水卉点头,夜老夫人又问,“你为何不将此事说清楚。”
“老夫人是知道的,奴婢一心一意念着少爷、想着少爷。偏偏奴婢命薄,不得少爷的欢心。就是这妾的身份也是老夫人强压给少爷的。全相府的人都在等着看奴婢的笑话,所以,所以……”
“所以你将计就计想堵众人悠悠之口?”眼见水卉眼中落下泪来,夜老夫人叹道:“如今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你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要少爷和老夫人相信奴婢是清白的就行。”
“你可知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依你今时今日之名声,就算我存心帮你,却也永远不可能当东方家的媳妇,一辈子有个妾的名声就算对得起你了。”
水卉心比黄莲苦,再度跪在了夜老夫人的面前,“奴婢不求名分,只求能够待在少爷身边给少爷做牛做马都成。”
定定的看着水卉少许,夜老夫人轻叹一声,扶起她说道:“今日你来找我这个老婆子就是想说这件事?”
她今天是来告状的。“新来的沈姨娘很嚣张,时时以打压奴婢为乐。还盼着少夫人早死,她好爬上少夫人的位置。”
“一个奴籍,当妾就是得了道了。她还敢存那份妄想?”
听老夫人话中的意思,那是断不允沈山灵当媳妇的了,不如趁此时机,让老夫人赶走沈山灵的好,想到这里,水卉说道:“老夫人,奴婢有些担心,依沈姨娘的意思,少爷似乎真许诺过她什么。”
儿子行事向来乖张,保不准也真有点什么。夜老夫人思虑间,只听水卉说道:“沈姨娘不但言语粗暴,而且动不动就出手打人,老夫人瞧瞧,我脸上的印子就是她打的。老夫人再想一想,如果沈姨娘真得了少爷的宠爬上了少主母的位子,依她那等人品,人家会怎么看待相府的少主母,会怎么看待东方府的少夫人?到时候,被人说三道四的仍旧是少爷啊。”
嘴角抹过讥笑,夜老夫人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思索了半晌,“相府的一应事我已交予媳妇了,一切都由她安排。”
见夜老夫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态,水卉急了,“可少夫人这段时日屡有犯病,根本不能堪以大任了啊。”
又病了?夜老夫人手上的佛珠突地停住,眯目半晌,“很严重?”
水卉急忙点头。“前日听说吐血不止,而且最吓人的是血都从指甲缝中流出来了。偏偏少夫人好强,仗着身子好了又随着少爷去宫中为皇太后庆寿,这不,又发了,今早奴婢去请安的时候都未见着人呢。”
“这样说来,我东方家的子嗣又得往后推了。”说到这里,夜老夫人轻叹一口气,看着水卉期待的眼神,她招了招手,示意水卉近前,“我知道你的一片心,是为东方府好,是为云儿好。所以,只要在不触犯东方府家规的前提下,无论你做什么,我老婆子能够做的就是保你一命。”
如此说来,老夫人还是维护她的,水卉露出惊喜的神情,感动得急忙跪下磕头,“谢老夫人!奴婢一定谨遵老夫人教诲,不再让老夫人为奴婢的事忧心。”
夜老夫人摆了摆手中的佛珠,“去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079回斗智
金銮殿,大业皇朝议政、上朝的地方。
殿内梁坊饰以和玺彩画,巨柱沥粉贴金云龙图案,地铺以金砖。大殿中央七层台阶的高台上雕镂最为精美的髹金漆云龙纹宝座后方摆设着七扇雕有云龙纹的髹金漆大屏风。宝坐前方陈设着宝象、甪端、仙鹤、香亭等物,香烟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