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新边扭曲着脸,边回道:“裴大哥,我就是知道生命可贵,我才会仗义出手救别人啊!当初若不是你和干娘拼命救我,那我岂不是都活不到今日?”
裴言点了点她的脑袋,气的咬牙道:“你啊!”
等把她身上的伤口都重新处理了一遍后,裴言叹了口气道:“新儿,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害,好吗?”
阮新微微一笑,把衣袖放下来,回道:“我知道了,裴大哥,昨天干娘和我说了,我也答应了。以后肯定见到有人打架斗殴,我就立马离开,好吗?”
“恩。”裴言收拾好药箱,伸出手想去握住她,被她猛地抽回,他愣愣地看了她一眼,尴尬地收回手,拎着药箱道:“那你去庙会玩吧,我等下还要去趟昆仑。最近新武林盟主就要接任昆仑了,我得和师傅把手上的一些事情交代清楚,或许还要再待七八天,等我回来,到时候与我师父,一起定一下我们的亲事。”
他拎着药箱就往里走,阮新喊住了他。
“裴大哥,我不想定亲。”
裴言站在那,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道:“为什么?”
阮新扣了扣手指,垂下眼眸看了看身上的伤,回道:“我我只是不想现在定亲,我还没有想好”
裴言过了会回道:“恩,我知道了。你先去玩吧,我会和庄主说清楚。”
阮新笑了笑,冲着他的背景说道:“谢谢裴大哥。”
裴言拎着药箱进了屋,面色冷若冰霜,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她不可能突然提出不定亲。
到底是谁?谁改变了她的心意?
扬州城的庙会人群熙攘,到处都有好玩的新鲜物件。阮新身上揣着碧儿给她的一大包银子,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横着走,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正站在一个摊位前看着面具,忽然身后一辆马车换了方向,那马匹似乎受了惊吓,不停马夫的训导,直奔着她而来。
阮新眉头轻蹙,左手撑着摊位,一个晃身,便轻移到一旁的空地。她定睛去看这辆马车,心里一团火气,真是倒霉,刚出来就遇到事!她正准备找里面的主人理论一番,那马夫驾着车急急地就往前奔。
阮新提着裙摆就想去追,可一想到自己答应了干娘和裴言不再生事的约定,便咬牙恨恨地骂了几句,转头又往街市里走去。
今日天气晴朗,扬州城的瘦西湖边上尽是游人。俊男俏女,一对对特别惹眼。阮新站在湖边朝着远处望,一行白鹭从湖面掠过,远处的山脉隐隐可见,微风拂过,带来阵阵丹桂香。
她一闻这个味道,立马想起了沈轻竹。心里一惊,赶忙摇摇头,试图甩去这个人的音容笑貌。
玲珑桥上摆着几张案几,有许多文人在那对诗。阮新跑去凑了凑热闹,发现自己听不懂几句,便悻悻然离开。
她在街市里溜达了两圈,想想这庙会也没什么好玩,只买了一个面具戴着玩,晃晃悠悠就往柳府回。
正走着,又见方才那辆马车停在一处小路边,她藏于暗处去看,见车夫坐在前面东张西望,不知道瞧什么。阮新打算爬上墙仔细去望时,见对面的一个侧门出来两个人抬着一个麻袋。
那两个人她一眼认出,就是之前在去临安的路上遇见的十煞,不过眼下就剩两个人。他们大白天出现在扬州,还鬼鬼祟祟抬着一个能装人的麻袋,难道是来掳人敲诈不成?
阮新上了心,她翻到墙的里面去看,这是一家客栈的后门。
她猫着腰快速地在客栈里四处转来转去,没见人喊抓贼救命,思来想去,还是回家吧,省得惹是非。阮新折回,正欲从后门离开时,见门的角落里有个东西在闪闪发光,她弯腰去捡,竟是她丢失的发簪!
顿时,她脑海里涌出无数的念头!
难道那晚,真的是沈轻竹?不然,这枚发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阮新重新返回客栈,她飞奔至前门的柜台,急喊着让店小二去看昨天有谁在这里定了房间。
店小二没当回事,反气势汹汹地让她走开。她从袖口里滑出短匕,恶狠狠地抵在他脖子上,问道:“快查!”
吓得他赶紧去翻记录本,片刻后结巴道:“昨晚定了三间房还没退房”
阮新凶道:“上面写的谁的名字?”
店小二战战兢兢道:“赵恒”
阮新皱眉,赵恒肯定就是赵管家,她又问道:“他们住哪间房?”
店小二指指楼上,回道:“天字一号、二号和三号房”
阮新快速抽回短匕,给了他一锭银子,笑笑道:“方才对不住了,这点钱算是给你的惊吓费。”说完身形一晃,沿着楼梯就上了楼。
她奔上二楼去查,正见有一个房间的门大敞着,里面还传来隐隐的哭声。阮新急奔进去,见赵管家躺在地上一动一动,白堇则跪坐在一旁,梨花带雨地哭着。
阮新一来,她像是见到救星似的,赶忙起身去哭道:“妹妹你来了,你快去快去救沈岛主,他被黔山的人掳走了”
阮新担忧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堇边哭边擦泪道:“昨夜沈岛主想在此地多住一晚,今早定了船就要出发。谁知我们刚到沈岛主的房内,便见有两个人破窗而入,用麻袋套了沈岛主就往外逃我没有武功,赵管家奋力去博,被那两人打倒在地,眼下还在昏迷你快去救他他身体不好,最近又没有吃药,本就难以坚持我怕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