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有些泛红,自嘲的笑了笑。
“十四年都交不来一个朋友,殿下不用宽慰我,我知道自己是个很差的人。”
“没有人理会我,我也找不到什么志向和理想,浑浑噩噩二十年。”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不被人喜欢都是我自己太差劲了,我知道的。”
“。。。。。。”
梅淮安看着郁郁不得志的宋祈乐,就像是看到某阶段的自己,忍不住出了个主意。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王帐自己走出去?如今百姓们颠沛流离病痛缠身,你有一身好医术,如果能实现你自己的价值也。。。。。。”
“我去挂着游医长幡,不计报酬的救治百姓么?”
显然宋祈乐不是没想过。
但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能去哪儿,又能做些什么事。
人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说的时候嘴巴一张一合容易极了,可真到做的时候就只剩下无力和无奈。
尽管有一身的好医术,可他几乎是寸步难行。
“殿下,如今四方匪众集结,作乱不休,我若离开辽东。。。所到之处哪里都是断臂残肢,我没地方下脚啊。”
“就比如殿下的中州旧地,如今我若去了,医案小桌在人骨上摆不平,我连个能诊脉的地方都没有。”
我的力量太小了,救不了几个百姓就会死在滚滚狼烟中。
“。。。。。。”
这话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梅淮安脸上。
眼前人也想出去解救百姓于水火,以医师的身份救治天下伤患。
可他一出去就会被纷乱的狼烟熏了眼,熏到捏不动针,诊不了脉。
五州不宁,百姓们没有能踏实养病的那一天。
宋祈乐就算想出去悬壶济世,也会像悬在海面上的一粒尘埃。
别说把别的尘埃拉出来,只他自己都有可能被下一层浪花吞噬,而海面上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力量太小,环境却太恶劣。
这种局面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
此刻没有人能让天下彻底安稳下来,让百姓们都能顺利就医慢慢恢复康健。
祈乐。
悬壶救世祈求百姓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