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代主子回话:“回王爷、王妃的话,近来宫中似有传言,说冯氏并非皇上生母,而是皇上的杀母仇人。”
沈雁归听罢讶异道:“竟有这样的事?不会弄错了吧?”
“兹事体大,奴婢不敢胡说。”
“若冯太后不是皇上生母,那他生母是何人?”
“太皇太后得知此事,特意命奴婢等暗中调查,竟是……柔妃。”
“柔妃?”墨承影看向太皇太后,“如此说来,小皇帝竟不是先帝子嗣?”
太皇太后紧皱眉头,深重点头,“狸猫换太子的事,在后宫并不少见,哀家怀疑冯氏当年是假孕,她给柔妃下药、让柔妃有孕、而后再设计弄死柔妃的孩子,种种行为,无不是为她自己服务。”
墨承影面色凝重,语气迟疑道:“他若不是先帝子嗣……”
太皇太后将话抢过来,“他若不是先帝子嗣,自然不能继续为帝。”
“墨家天下断不能交于野种手中。”她语气坚定道,“王爷应早做打算……”
“太皇太后的意思是……另立新君?”
“哀家以为,眼下无人比摄政王更适合天子之位。”
“本王乃是辅政大臣,怎可登基为帝?”
“臣?你是仁宗皇帝亲骨肉,若非因为冯氏,当今天子之位本该属于你,而今你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
“太皇太后抬举。”墨承影放下奏疏,“事关重大,年节将近,此时若议立新君,恐被有心人利用,内外交困,所以为大局着想,还请太皇太后暂且将此事压制。”
他想了想,补充一句,“待年后,再从孙辈中选一人。”
太皇太后点头,此事便不再多言,“还有一桩事,哀家不能不告诉王爷和王妃。”
越是重要的事情,越往后放。
沈雁归一直暗暗注意着太皇太后的神色,“太皇太后请说。”
“昨日摄政王府庶妃冯氏,来寿安宫给哀家请安。”
墨承影与沈雁归互看一眼,满眼都是:倒是将她给忘了。
沈雁归道:“太皇太后特意说出来,想必婉庶妃有求于太皇太后。”
“正是。”
太皇太后没有隐瞒,“婉庶妃昨日去寿安宫跪求,希望哀家能帮她出面求情,对她法外开恩。”
沈雁归有些为难,“这……”
“这几日本王与王妃在宫里,倒是将她给忘了。”墨承影毫不客气道,“她从前仗着冯太后的势,在王府后院作威作福,此番断断不能留。”
“哀家亦有耳闻,好惹是生非者,确实不能留在后院,只是……”太皇太后顿了顿,“她也是被迫的。”
墨承影戏谑道:“冯家人还真是秉性一致,出了事都忙不迭划清界限,将自己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