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里打起精神爬起来,低头舔了舔爪子,又用爪子梳理脸上头上的毛毛:“嗯,昨天有几个老板询问抓老鼠的业务,我想今天可以去跟进一下,如果对方还有意愿,我们可以当场干活。”
自己赚了不少,顾苏里也没忘记要开拓业务的事。其实这是比较困难的,人类做生意还讲究个宣传、诚信呢,他们现在是猫,物种不同又无法直接交流,天然存在着名为“怀疑”的隔阂。
所以顾苏里想着他们猫猫干活利索一点,或许能一点一点慢慢把顾客们的信任赚来,只要有个几个人类顾客帮忙宣传背书,以后他们的捕鼠业务也能拓展得更顺利些。
顾苏里每天都有训练自己,打架时不管是出招还是反应、躲闪都有了显著提高,可直接让他去用嘴抓老鼠,心理上还有些无法接受。
所以早上大橘猫走的时候他就让大橘猫给刀疤猫带个话,询问是否可以派个捕鼠高手过来。
倒是没想到来的会是刀疤猫本猫。
这样看来,刀疤猫虽然是这一片流浪猫的老大,却一点老大架子都没有。
“这样啊喵,辛苦你了,我们是现在就去吗?”刀疤猫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耳朵转动着下意识捕捉周围的声响。
它好像听见鸟儿的叫声了。
想抓鸟儿,喵。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最后舔顺了肚皮下因为摊饼而弄乱的白毛毛,顾苏里站起身抖抖皮毛,重新让自己脚步轻快起来:“嗯,现在就去吧,刀哥,你吃早饭了吗?”
最后一句绝对是习惯性的问候,就像熟人之间在路上碰见,没话头的时候总会来一句“你吃了吗?”
刀疤猫却十分实诚地表示:“昨天晚上吃了一顿喵,不过一会儿抓老鼠刚好填饱肚子。”
顾苏里:“”
对不起,并不是歧视吃老鼠的喵喵,而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他感觉自己有点胃不适。
想了又想,顾苏里还是决定:“刀哥,我请你吃早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而且现在也不能确定老板会同意聘用我们。”
刀疤猫想想也是,虽然很不好意思,可肚子确实饿得都成一块皮伴随着奔跑的动作甩来甩去了,它只好喵声喵气道谢:“谢谢,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也请你吃。”
“嗯嗯,不过刀哥你帮忙维护我们这一片的安稳就已经很厉害了。”顾苏里脑筋一转,小小地拍了一把猫屁,然后趁着刀疤猫窃喜得翘起了尾巴时询问起其他地盘的猫猫狗狗势力划分情况。
刀疤猫今年五岁了,在流浪猫里算是正值壮年,它年轻那会儿也是“走南闯北”过的,整个江城就没它不能去的地儿。
说起这些,刀疤猫一张黑漆漆的毛绒脸上满是意气风发:“现在越来越多好心人会喂流浪猫了,所以现在流浪猫势力大部分以人类居住的小区划分,我们这边属于西巷口区,隔壁就是黑虎的城中村区,那边主动喂流浪猫的人少,可是人住的房子猫很容易跳进去找食物,也算是个好地方”
“最好的应该是新城区,那边都是高得顶到天的楼房,里面住的人也很喜欢喂流浪猫,冬天的时候如果下雪了,找不到水喝的话,我们也会过去找人类讨水。”
“相比起流浪狗,我们流浪猫的生活算是比较好过了,因为有带头猫,地盘里但凡有虐待猫的人类,我们都会彼此通知,脾气暴躁一点的,像黑虎那样的猫,甚至还会去伏击虐猫人。”
对此,刀疤猫似乎有些困扰,“我不知道该不该赞同它这种做法,因为流浪猫伤害人类,不管伤害的是不是虐猫人,都会被一些人类划分为有暴力倾向,会给他们带来伤痛的坏猫,几年前我还在闯荡的时候,就遇到过流浪猫伤人后,那一片的流浪猫遭到了人类的大肆抓捕。”
至于抓到以后那些猫怎么样了?
总之在以后的几年里,刀疤猫再也没见过它们了,后来偶然听猫提起过,说是长得好或者有一点血统的猫运气好点可能被人收养带走了,更多的却是直接被杀死,有猫在大型垃圾场曾见过正在焚烧的同类尸体。
“可是如果一味避让,虐猫人大部分都会像是被激怒了,一旦抓住流浪猫就会虐杀得更惨。”刀疤猫一身肌肉在行走中微微绷紧,声音也低沉下来,大概它在为自己无法更好的保护其他猫感到愧疚自责。
顾苏里沉默了。
忽然觉得自己早上的失落着实有些幼稚。分别只是暂时的,他却有时间为这份短暂的分别失落伤心,而其他流浪猫却在为生存拼命挣扎着。
回想起来,顾苏里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得颇有些“何不食肉糜”的奢侈。或许,他应该尽自己所能的帮助其他猫更好的活下去?
想明白后,顾苏里在穿越成一只猫后终于有了一个奋斗目标,浑身的倦怠感消失一空。
蜿蜒的小路上,黑白猫猫挤过去用身体蹭了蹭黑猫,喵了一声:“刀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以后我们一起努力,相信大家都会慢慢过得越来越好的。”
刀疤猫抬头看向前方,充满斗志地喵喵应道:“嗯,阿里,我们大家都没你聪明,以后就辛苦你了,如果有需要打架干体力的事,你尽管来找我,以后我不在了你也可以找花点儿它们,我已经跟它们说了,以后如果我不在了,就让它们跟着你让你做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