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她从来就没有在二姑和小妹面前提起。
但可以说,但凡有那么一个人护着简舟,简舟年幼时就不会过得那么苦。
每回想起那些话,她心中就特别不好受,真想伸手狠狠抱住简舟,无声安慰着他。
“你妈说的对,要真是这样你们最好还是晚两年再要孩子。”容婆子也跟着说,“你要能像其他妇女同志一样,将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小家上,那也就无所谓,可是你们两人心思都放在小作坊上,忙起来没完没了,那孩子又要谁来带?”
要是有个长辈在也就算了。
做不了太多的农活,但也能在家帮着照顾下孩子。
她可是看出来了。
不管是简舟还是平慧,都不是那种能静得下心的人,而是满腔充满大志向的能人。
他们看得远也做的多,不是能拘在小小的家庭中。
虽然这是小两口自己的事,他们做长辈的不好太过插手,但是弟妹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在立业的初期,他们根本没法空出手来。
如果这个时候有了孩子,那最有可能的便是其中一人放下自己心中的追求,选择待在家中养孩子。
而这个人选,几乎都是女方。
弟妹显然是很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她心中有一份理想抱负,如果在这个时候让她放弃这份追求而去带孩子,那未来的她总有后悔和遗憾的时候。
所以倒不如晚两年。
小作坊才刚刚起步,这时候搁浅以后就算想参与进都难,可两年后却不同。
那个时候一来小作坊也算是暂时稳定下来。
她从头参与到尾,怎么说都能有一些话语权。
同时她在南望大队待了那么长的时间,肯定也结交了一些朋友,也摸清了大队一些人的底气,那个时候怀孕生子,真要遇到事也能请他们帮帮忙。
可以说,弟妹交代的这些事,真的是全心全意为自己女儿打算。
容婆子身为人母,太能明白吴传芳为什么会这么交代,便也一一解释起来,并道:“可别觉得她多事,初心是好的。”
吴平慧听得眼睛发热,突然很想家了。
容婆子听到一些动静,伸手招呼了下,等她凑过来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当爸妈的啊,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挂念着儿女?你要想她就经常和他们联系,见不到人听听声音也好。”
听不到声音,知道他在某处奋斗也行。
怕就怕,什么都没。
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