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就在此时发生,一个带着帽子、口罩的高大男人突然冲进隔壁诊室,从上衣里拔出一把长刀直接就往坐诊医生身上砍,女医生反应还算快,一边尖叫一边往桌子下面躲,扯过椅子挡在桌前。妖~精
许策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一把捞起诊室里病人坐的椅子对准男人,大声喝道:“把刀放下!”
男人双眼赤红,“不想被砍死就马上滚!”
“立刻把刀放下!”许策又往男人身旁靠近了一步,“已经有人报警了,你跑不掉的,趁还没酿成大祸,立刻把刀放下!”
“没酿成大祸,哈哈哈!”男人笑声凄厉,刀尖指了指躲在桌子下的女医生,“因为她,我老婆死了!你要管闲事是吗?好!那就先送你上路!”
男人朝许策扑来,许策用椅子抵挡,男人一把抓住椅腿,另一只手举着刀就要往下砍,许策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周围又是一阵惊呼,男人手上的长刀哐当一声掉到地上,胳膊呈怪异弯曲的弧度,后脖颈被一只手死死卡住,脑袋被猛地砸到诊室的墙壁上。
摁住男人的,居然是池越!
池越卡住男人的头,哐哐抡着又往墙上砸了几下,许策反应过来赶紧抱住池越的腰,“别打了,小崽!别打了,我们等警察来处理!”
医院的保安赶到现场,池越松开手,头破血流的男人沿着墙壁瘫软在地上,雪白的墙面上留下了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迹。
私立医院的院长也闻讯赶到了,亲自向许策和池越致歉,躲在桌下的女医生被同事扶了出来,哭着向许策道谢。
警察来后,俩人又在医院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前往警局做笔录,待到出警局时已是傍晚了。
池越和许策的车一前一后停在路边,许策不舍地看着池越,池越难得地没有转身就走,也看着许策。
“小崽,谢谢你。”
熔金耀眼的霞光温柔地投影在许策脸上,将他白皙的脸颊染成艳色,琥珀色的眼眸里潋滟着浅浅的水光。
池越点了点头,“我的手机号码存好了吗?”
许策小声回答:“存好了。”
“有事给我打电话。”
眼见池越要走,许策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轻轻攥住了池越的衣角,“小崽,你有空的时候,我想…请你吃顿饭。”
池越看着许策。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你…今天出手相助。”许策睫毛簌簌,“可,可以吗?”
池越垂眸看着许策,声音低沉温和,“没别的意思就不吃了,举手之劳,今天就算不是你,我也会帮忙的。但是……”
池越嘴角弧度向上弯了弯,“如果是因为想要追我,所以想和我一起吃饭,就给我打电话。”
池越丢下目瞪口呆的许策上了商务车后座,范星澜礼貌地向许策点了下头,坐上了副驾驶位。
躲在一旁的唐湉兴奋地蹦跶过来,“策哥!!!策儿!!!池越那小兔崽子总算松口了!!!你追到手了!!!”
许策慢慢回过神来也是一脸兴奋,“是,是吗?”
唐湉忙点头,大声回答:“是的!”
许策慌乱地拿出手机,声音都哑了,“我要马上发信息给小崽!重新!正式!邀请他和我一起吃饭!”
两分钟后,池越放下手机,唇边噙着很暖的笑意。
江川中心大厦私人会所,池越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揣在兜里,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着烟,等祁青泓回答他的问题。
祁青泓坐在池越斜对面,冷眼看了他至少半分钟,还是没看出这破小孩儿有什么好。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香烟味道,气氛沉闷焦灼。
最后还是祁青泓妥协了,“五年前,许策确实病了很长一段时间,经过治疗已经痊愈了,你不用担心。怕雪,怕黑什么的,医生说不算后遗症,只是应激反应,一般情况下并不需要强制干预,也不要讳疾忌医,不舒服了吃两粒药就行。电梯事故和塞弗尔亚那两次,情况比较特殊,但是你也看到了,吃过药睡上一觉后,恢复得还算快。”
“许策小时候家里遭遇变故后,就变得爱藏心事,你别看他成天乐呵呵的,其实惯会憋着忍着,受了委屈,或者被谁欺负了,从来都不说,是怕给我们添麻烦……”
祁青泓很轻地叹了口气,“策儿是我们这帮人里面年纪最小的,他父母的战友,我妈,我们这些做哥哥的,都很心疼他,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让他无忧无虑地长大,把那些不好的都忘了……但其实怎么可能,谁都不能代替亲生父母,更何况,他父母死得还那么……”
祁青泓顿了一下,“他心里苦,可是再伤心,再难过,也从来没在我们面前流过一滴泪。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很勇敢,很乖的小孩。”
“不过,脾气也是真的犟!从小到大,无论谁给他过年的压岁钱,或者生日红包,都不肯收,实在推脱不过,又悄悄买了东西给送回来,后来我妈发了大脾气,才稍微好一点。”
“小小年纪就到处勤工俭学,虽然有他父母的抚恤金,但是直到拍戏做演员前,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他做过你家教,你多少应该能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