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见到单子淮状态并不好,赵霖只是拍了拍单子淮的肩膀,然后拉着苏哲聿吩咐着:“先让小淮静一静,明天我们争取问问单然发生了什么。”
见苏哲聿答应了,赵霖又朝着单子淮坐的地方点点头,叮嘱道:“别让小淮乱想。”
又是五楼,精神科,晚间空旷的走廊,有些闪烁的廊灯,还有远处若隐若现的不正常的嘶叫声。
单子淮想起来了上一个暑假,他也是在这里度过的。
而再更早一些时间,他在这里度过过更久。
一直都是一个人坐在这个位置上,被白晃的灯笼罩,无处隐蔽又孤立无援。
这时,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来。
苏哲聿看着自己,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还没有措辞好。
“我没事。”单子淮摇摇头,在苏哲聿开口之前勉强笑了笑:“就是觉得有点难受,感觉自己太不负责了。”
“不好意思。”苏哲聿把单子淮的手牵出来拉着:“今天晚上主要是我想留着玩。”
单子淮只是摇摇头,他没有一点点责怪苏哲聿的意思,也不愿意苏哲聿把责任分到自己身上。
他把头靠在苏哲聿肩上,目光落在了病房的玻璃窗,依稀可以看见里面被拉起来的窗帘。
“我以前总是安慰自己,关关难过关关过。”单子淮说着,又仰起头看白晃眼的天花板:“我现在还是这样子觉得。”
“对不起。”
第二天时候单然见到单子淮,仍然是这句话,和一年前他载着单然从医院回家时候,在单车后座时候一模一样。
“你没事就好。”单子淮伸手揉了揉单然的脸,把她有些遮眼睛的额发往后捋:“是我不对,说好会接电话的”
单然安静了一会,没有说话,和自己一摸一样可爱圆滚的眸子睁着,几度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最后忽然问:“我是不是总是在拖累你?”
这句话说出来,单子淮微微愣了一下。
确实,他忧虑的每件事情,把他拽在原地的每件事情,几乎都和单然有关,和自己不得不承受的责任有关。
虽然很苦恼,但是他很珍惜。
“不啊。”单子淮说道:“我们是家人,知道吗?”
见单然垂下头抹了下眼,单子淮连忙站起来想去抽点纸巾过来,但似乎因为昨夜赶来的路上太过于着急,之前崴到的脚腕又隐隐作痛起来,甚至有些难以着力。
“昨天晚上怎么了,单然。”单子淮有些瘸拐得给单然取来了纸,顺便倒了杯温水。
“忽然喘不上气。”单然回答:“然后头很晕,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