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松音静静地坐在屋里,心中充满了期待。虽然知道自家郎君长得俊俏,可是此刻仍然是红了脸,不仅仅是为了杜远志这个人,更是为了杜家的家财。
只要她嫁过来,杜家所有的资产都是她的,杜氏纸业、杜氏玻璃、杜氏盐矿,随便这一样单列出去都是富可敌国的存在。
她虽然长在权贵之家,但是每月的月钱都是固定的,她也想拥有滔天的财富,有钱有权,她江松音比那些嫁给大官的女人不知道强多少了。
这时,丫鬟水萍走了进来,愤愤不平的说:“这二老爷也太不要脸了,在姑爷大婚的时候借钱,真是晦气!”
“水萍,你说什么?”江松音不解的问道。
丫鬟水萍说:“还不是那姑爷的二叔经营了一个布庄,结果亏了钱,找姑爷借钱。”
“姑爷给了吗?”
“给了,怎么没给,那么多人呢?跪在地上求多丢人”
“给了多少?”
“先是给他二百两,那二叔不肯走,然后姑爷的堂兄也跪下来求姑爷,后面就又给了五千两。”
江松音暗暗捏紧手中的帕子,“这是我的钱,他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借出去了。”
“可不是呢,而且我看那杜家二老爷根本就没有还钱的能力,这钱借出去说到底也就是给出去了。”
“好,好的很,”江松音狠狠地说。
这时,杜远志被人簇拥着推开门进来了,丫鬟见状忙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杜远志喝得晕晕乎乎的,挑开床边人的盖头,却见下面是一张怒气冲冲的脸,他愣了愣神,问道:“娘子,何事惹你生气?可是饿了?”
“听说你借钱给你那二叔了,”江松音挑眉问道。
“嗯,”杜远志诧异,她在房间里面怎么这么快就得知了消息。
“你怎么能将钱借出去?”江松音的语气不大好。
杜远志愣了愣,这阿音怎么跟之前温婉动人的样子不大一样,不过他还是秉了心神说到,
“我正要和娘子说此事,这二叔家出事,我是不愿意帮的,”
杜远志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松音打断了,“不愿意帮还借出去5000两,你真当你盐矿的钱这么好挣,若不是我爹上下斡旋,替你扫平障碍,将那帮土匪管的老老实实的,你以为你能那么轻轻松松?”
“是是是,娘子说的是,没有岳丈大人,那青狼寨的那帮土匪早就要反天了,”杜远志陪着笑脸说,那青狼寨的红娘子几次三番找他的岔子,若不是江郡守钳制着原来的青狼寨大当家现如今的盐官严广百,他早就被红娘子扒了几层皮了。
“你知道就好,你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该借的钱就不要借!”江松音道。
“可是我那堂兄是个好人,我不能伤他的心!”
“你不愿意伤他的心就愿意伤我的心了?”江松音泫然欲泣。
“此话何讲?”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这府里的银钱也就是我们共同的银钱,你要开支,自然也要与我打商量,你说都不说就将钱借出去,还是收不回来的那种,你说,你是不是没有将我当做一家人,你不是在伤我的心吗?”
“娘子!”杜远志本来心中不愉快,此刻见她这样说话,心中更有股怒火,但是他想到自己没有和她商量确实是自己不对,于是说到,“我以后听你的,以后一定跟你商量!”
“好!”江松音这才笑了。
杜远志看着这个喜怒不定的新婚妻子,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南辛夷的身影,她从来都是温婉的跟自己讲话,何时像审问犯人一样质问?
而且南辛夷从来不过问他杜家的家产,也从来不掌管杜家的银子,可是这个妻子,一来就要把杜家的财政大权掌握在手中,搬出自己的父亲来压自己,将盐矿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啊!
可是人是自己选的,好在她江家有权,以后她爹做了内阁首辅,自己的生意还能做到京城去。这样一想,心中的不甘又消了几分。
这杜家的宾客何其多,很快酒席上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武平镇。有人说这杜家冷血无情就连自己二叔都不救,有的说他为了攀高枝舍弃了那么好的儿媳妇,也有的说是那二老爷太不要脸,反正各种各样的说辞都传到了南辛夷的耳朵里面。
南辛夷一笑了之,对于他而言,杜远志,已经和她的人生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