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牙:“他之前在蛮城那般害神使,神使又怎么会轻易释怀。”
大眼:“问题就在这儿,换个人都会记恨,但是咱们神使我觉得悬,我觉得她根本就不会跟大殿下计较。”
连祭想起虞思眠那个性格,脸又冷了几分。
大眼:“听说很多女人都想让浪子回头,都喜欢坏男人,神使会不会也这样啊。”
鬼牙:“咱们祭哥‘不坏’?”
大眼:“祭哥这种坏是那种杀人放火的坏,女人不喜欢,大殿下的那种坏是女人喜欢那种,我这么说你懂不……”
鬼牙拍了一下大眼的头,“懂你个鬼!”
大眼:“我说真的,你就说大殿下他哪次猎艳失手过?”
连祭翻身上了鬼牙的魂哀,另一只手扯着蓝珀的缰绳,隐没在黑压压的夜色中。
大眼:“啊……走了?咱们的狼……”
鬼牙看着旁边在蛮城受了伤还未痊愈的炽灵,叹了口气。
大眼:“那明日咱们还进不进城?”
鬼牙:“兵符在祭哥那里,我们进去干嘛?喝茶?”
*
虞思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睡不着,想着巫医月的话。
她说她原来以为连祭与白羽更为般配。
连祭的至黑会让自己慢慢枯萎。
而后来她又说她改变了想法,自己或许是这世间唯一能够改变连祭的人,或许能成为照亮连祭人生的一束光。
虞思眠什么都没说。
连祭是自己一手造出来的恶魔,所以她比谁都清楚,改变他何其难?
自己救了巫医月一个,他就要杀整个蛮城。
他要让自己知道,自己不可能左右他。
她睡不着,便继续写故事,但是写了一半,又写不下去了。
她想把这个故事改成小猪佩奇那样的幸福家园,可是书中的反派忌廉杀人如麻罪无可赦,她又怎么给他一个好的结局?
难道这个世间不是善恶有报吗?
魔都上方的黑云终于散去了一些,露出了一点微弱的月光,魔域见光简直比沙漠下雨还要稀有。
黑云中露出一轮很大的月牙,这夜魔域没有落雷,夜空中泛着荧光的灵魂碎片也向月牙涌去,也像是在欢舞,形成了一到绮丽的景象,虞思眠看着这绮丽的景象放下了笔,走到了院子里。
她看着天空中月亮,和从月亮前飞过的萤火虫一般的碎灵,没有发现院中出现一个高挑的少年,在看着月下的她。
她看了月亮多久,那个少年便看了他多久。
他交换着骑魂哀和蓝珀,用半日时间马不停蹄地赶回魔都,到了洞府,他突然觉得可笑。
准备转身离开,却见她走了出来。
她长长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身后直至脚踝,月白色的长衫在月下泛着淡淡的光辉,她目光如水温婉包容,鼻梁精巧红唇淡淡,她依在门边看着月亮眺望。
像从画中走出来的神像。
连祭的目光越来越暗。
她果然是美丽的,美丽到多看一眼都能让他这个毫无怜悯心的人觉得心疼,心疼的同时又恨不得毁掉她和月光融为一体的圣洁感。
除了自己,不容他人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