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见妇人犹豫又出声道:
“大娘,你考虑考虑。若是不摆脱他,你们一辈子都会如此了。你休了他,可以让他不去坐牢,也可以让他继续坐牢,全凭你们。”
妇人犹豫道:“可···休夫,有用吗?”
安宁笑着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妇人咬了咬牙,“好!我休!我这辈子已经算是踏入了火坑,我不能让我女儿也踏进去!我要休了他,我要让他坐牢,然后我要带着女儿走!”
闻此安宁笑意更浓郁了。
“好!”
那妇人想起什么既而犹豫道:“安大小姐,可我不会写字。”
安宁的目光移向顾清照。
顾清照点了点头走向了老鸨,“可否借纸币一用?”
老鸨连忙点头,“借借借。”
她能不借吗,丞相都开口了,真是什么事情都能让她遇到,休夫的事情居然都能遇到···
不一会儿就有人呈现纸墨笔砚上前。
安宁上前磨墨,顾清照朝那妇人问道:“大娘,您叫什么?”
“我···我叫王艳之。”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问过她的名字了,几十年了,自从她嫁人后,被人叫的最多的就是余夫人和桃子娘。
“他呢?”
这个他无疑指的她的夫君。
“余望祖。”
好一个望祖,是丢祖才是。
顾清照提笔沾墨写下。
不一会儿一张休书就写好了。
他将纸拿起来,笔墨未干。
苍浮云过来看了一眼,她立马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好一个不忠不义不贤不孝哈哈哈哈哈哈,没看出来,顾相你还有讽刺天赋。”
顾清照朝那个妇人点点头。
那妇人喘着粗气,做了人生中最勇敢的一件事,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面盖了章,随后拿起那张休书甩在了那男人脸上。
“余望祖,你我夫妻情谊已尽,从此之后天高路远,再不相见!”
余望祖气急败坏,脸上的筋都在隐隐的抽动。
“你!老子不认,天底下哪有女子能休夫的,这份休书不作数!”
说完他就想动手撕了手上那份休书。
“你敢!”安宁严声厉道,“这是顾大人亲自写的,你敢撕试试看!”
“你!你们!就算是大人,也不能欺人太甚!”
那妇人顿时大声嘶吼道:“是你欺人太甚!从我嫁给你,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我烧水洗衣做饭,还得去给别人家洗衣服赚钱,你在家什么都不做,只知道喝酒,喝多了还一直动手,如今喝酒不够了,还开始赌了,还将我唯一的女儿卖进青楼!”
“余望祖,是你太过分!”
余望祖被王艳之用手指着歇斯底里的指责着一时半会儿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给老子记着!”
就连官府派来抓人的官差都看不过眼了,这样的男人,简直不配称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