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楼的主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很漂亮,举止间透着种富足生活养出的骄矜。
是中原中也平常就算偶然遇到也完全不会有交集的那种人。
但雾夕和她相识而且,交谈起来就像正常的朋友,只因为年纪小略处于弱势,也因此被关照。
那女人用扫了中原中也几眼,眼神中透露着他说不清的意味和她唇畔的笑意都让他觉得窘迫。
好在她也没多少谈话的兴致,很快就回房间休息去了,佣人领着他们俩去了相邻的两间客房,就华丽舒适程度来说,倒是比住旅馆称意得多。
站在房门口,中原中也想说些什么却止住话头,却看着雾夕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羊?”
雾夕眨眨眼,“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走?”
中原中也道:“想不出你有留在羊的理由。”
她想了想,道:“我肯定会去读书的,不过不一定非得离开羊,这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话是这么说的,但位于镭钵街的简陋屋舍,还有担忧着未来,却茫然没有方向的同伴们,实在没什么留恋的价值,雾夕想她是会在恰当的时候离开的。
中原中也颔首:“当然可以。”
她用商量的语气同他说:“中也也去读书吧?”
中原中也有点认真地思考了下,说:“羊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去念书不方便吧,而且我也不想以后去公司之类的地方上班啊。”
这个时代,读书的人比不读书的少,好像有学历也只是额外适合去某些企业就职,要是诸如afia之类的黑色产业,那就连学历都用不着呢。
雾夕开始反省自己非读书不可的念头是不是之前社会生活产生的惯性,但她也不打算改变主意,只有些认真地对中原中也道:“你该想想以后了,不为自己,也要为羊想。”
中原中也皱起眉来,“我尽力了。”
雾夕摇摇头,“没有往上走的路,就多半会往下坠,维持现状反而是最困难也最一厢情愿的。”
看他露出困扰的神态,雾夕又劝道:“也或者,你可以多看看外面,多认识些其他朋友。”
中原中也笑了起来,“你倒是认识很多人。”
雾夕也笑:“对呀,以前老是被家里人管着,他们说得好像外面都是些坏人似的,可外面虽然有坏人,可是亲切好打交道的人也很多啊。我很喜欢和不同的人相处,因为能看到很多不一样的生活状态和可能性,另外,遇到这种因为吵架和闹别扭跑出来的时候,也不至于没地方可去啊。”
中原中也笑了一下,脸上那种残余怒气的僵硬终于消散了。
第二天一早,中原中也接到通电话,风风火火地走了。
雾夕也同这位慷慨的朋友告别离开,走在街道上,清晨的温度和风都很宜人,她也不想回镭钵街去,可能是想着以后的去处,走着走着,又到了森鸥外的诊所。
“你来的不巧,”
他打开门侧身让她进来,“我让太宰帮我去买点东西,他大概要中午才会回来。”
就连爱丽丝也不在,森鸥外道:“正好,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普通规板的长方形桌子,冲泡出来待客的咖啡有点寒酸。
不知为何,森鸥外看上去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雾夕不着急,就同他扯起闲篇来。
“森医生好像也快四十了吧,没有结婚吗?”
森鸥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