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先生一点都不愿意告诉你,他们现在还好好的活在他家的一个角落,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在好了!
——每天有进口的猫粮和猫砂供着,饮水器是自动的,还组装了猫爬架。有一段时间他以为凯瑟琳真的死了,善待那两只猫,也算是善待死者家属。
麦考罗夫特养两只猫的别墅是他常住的一栋。可能是真的和这两只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反正两只猫对他的态度已经很熟悉了,蹭腿的情况时常发生。有时候麦考罗夫特把工作带回别墅里做,两只猫就会毫不客气的在他的腿边游荡。
比如他和凯瑟琳通视讯电话的时候,就是如此。
五月的第四天,假日刚过去不久,凯瑟琳等待已久的弹劾计划终于正式启动了。
首先被抛出的是关于那位议员的资料,作为福克斯利益集团比较抢眼的一个的新人,他的垮台速度并没有往日的的战绩那么辉煌。
当两个伦敦的大鳄集中盯住你的时候,那你的存在只能是记录中的一根导火索一样的存在了。
福克斯很清楚这场胶着已久的冷战已经进入了最为重要的关头。他不是没有做过努力,只是往日的左膀右臂之一的维多利亚已经确认了死亡。只剩下他的一个幕僚长,却还有些态度暧昧,不知道是不是被对手许以好处,准备在关键的时候捅他一刀了。
基于这种不确定性,福克斯并没有完全的把事情交给幕僚长来说。甚至有些比较紧张的问题上,他直接越过了幕僚长,转而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这样一来不只是他的幕僚长不是很满意了。权利的外放导致阵营内部军心涣散,品尝过权力的人是不愿意轻易放手的,于是各种负责人之间的关系鱼龙混杂,管理上频繁的出现漏洞。
而本来还算忠心的幕僚长也是心灰意冷。事实上,福克斯的幕僚长年纪已经很大了。他工作生涯最黄金的一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如果福克斯能够做的很好的话,那他职业中的顶峰也能相对辉煌一点。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和福克斯完完全全是利益共同体,没有人会比他更期望福克斯能够做出好的成绩来。
但恰恰是这种殷切的期望,配合着他本身高傲的既有形象,给了福克斯一种他们并属于同一阵营的危机感。
很快,老幕僚长痛心疾首的发现自己被排斥在了危机过度的策划之外——只要首相想要这么做,其实很轻易就能达成。
于是作为整个阵营中最有可能破坏凯瑟琳和麦考罗夫特攻击计划的人,反而在刚开始的时候就被三振出局了。
老幕僚长只能痛心疾首的看着一群自以为是的人以沾沾自喜的奇妙心情的去破坏了他将近十年的努力。
但他确实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首相本人已经拒绝接他的电话,其余的预约一概被用工作紧张推掉了。
白厅秘书一脸同情的看着昔日的同事。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权利的交替总是伴随伤心失意。女秘书长不知道具体的发展和胜负。但从她的角度来看,这完全是一个失利者希望用危言耸听的方式重新建立和首相之间的关系。
同样的,福克斯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拒绝了所有‘无意义’的见面约会。把最后的救命稻草当做了一个叛徒的自白,就此把所有的机会从指缝中略过。
事实上,他这种在关键时刻放弃下属的举动也是比较让人心寒的。老幕僚为福克斯服务了将近十年,他参加过很多权利中心的龌龊。知道了太多,就难以善终。
凯瑟琳赶在启动计划之前在一场车祸中救下了老幕僚。
当这个西装笔挺的老人被凯瑟琳从变形的车子里毫发无损的拉出来的时候,虽然身体上没有受到任何的创伤,但他的精气神,就好像一下子都去了一样。那件西装再也不能撑起他的气场来,就好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他终于走进了迟暮的时光。
“我不会对你说谢谢。就好像···我以前也曾经对很多人做过这样的事情,现在我老了,就被别人报复回来了而已。···你和那个人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如果你还在这一行工作的话。”
老人临走的时候用沙哑的声音对凯瑟琳这么说道。他的语气中不乏告诫,透过那双已经昏黄的双眼,凯瑟琳看到了一个从业者多年的警告。这多少也是有些触动人心的。
但她很快就收敛好了自己的心情,微笑着送老人回到了家里。
幕僚长昔日风光不在,他关上家门的一瞬间,凯瑟琳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不详。
第三天的夜晚,老人还是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这就好像是印证了行业里的那句‘不得善终’的预言。
一个绅士在报纸上出现了三次:出生、结婚、死亡。1
当凯瑟琳在三号的晚报上看到老幕僚豆腐块大小的讣告的时候,她安静的合上报纸,放在桌上,最后和福尔摩斯确认了明天的工作状态。
凯瑟琳没有对福尔摩斯多说什么。
在工作的时候,煽情才是最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