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这样在意过一个女子,更无法容忍这种错觉……只有在她身上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才能令他心安。
景溯沿着那抹红痕,顺着她光滑细腻的脖颈往下。
他还想再她身上添上更多痕迹,让她整个人都沾染上他的颜色与气息。
不过现在好像还不是时候,得再耐心一点,多等等她。
景溯看着怀里人单薄的肩膀,心头动了动,疯狂的欲念稍稍散去一些。
他不是圣人,一开始动情之时,倒也不是没想过强取……只是认识她越久,这样的想法便越淡。
一方面他有自己的骄傲,不屑用这种低级的手段得到她;另一方面,他似乎对这女子,也逐渐产生了一丝怜惜。
从前也有下臣往东宫送过女子,其中不乏姿容妍丽的美人,还往往能歌善舞、善解人意。只是景溯不喜欢将就,任凭这些女人才貌双全,看不上就是看不上。
他没碰过任何一个,都私下处理掉,分配给心腹臣属与随从们。
许是天性凉薄,景溯看着这些女子梨花带雨、苦苦哀求的模样,心里却从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但到了柳凝这里,却不一样。
他几乎从未见过她真情流露的模样。
除了病痛使然,她几乎很少流泪,更不用说哭泣,唇畔边总是挂着浅浅微笑,柔和却疏离。
总是那种精心修饰的温柔,真正的情绪永远留在面具后面,谁也触碰不到。
他很想撕开她的面具,可是另一方面,又不知为何,每次对上她的双眼,心肠又会情不自禁柔软下来。
上一刻还想掠夺一切,沉浸在她目光后,下一刻,就只想把她柔柔软软地抱在怀里,不做任何多余的事,只享受体温相接的片刻暖意。
虽然她的身体多数时候泛着凉意,就像他一样。
柳凝靠在景溯怀里,见他眸中渐渐清浅起来,想来不会再做些出格的事,心下稍松。
她摸了摸颈边的吻痕,浅浅蹙眉,只盼着不要被卫临修发现才好。
柳凝想起适才的情景,又想起上次的咬痕,忍不住道。
“殿下是属狗的么,总是这样……”
她说得很小声,景溯只能模糊不清地听到几个字,还有她似叹非叹的语气。
“你说什么?”
“……没什么。”柳凝低头,“我只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里不好么?”景溯瞥了她一眼,“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待在他身边太危险,再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明天一早就要离开江州了,今天合该好好歇一歇。”柳凝眨了眨眼,轻声道,“殿下不困么?我倒是有些倦了……”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随后伸手掩住唇,好像真的困倦了一般。
“困了就睡吧。”景溯靠在软塌上,一手搂着她,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在我怀里睡,也是一样。”
“……”
柳凝忽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再好的理由,他随便几句,就能轻易带偏过去。
她当然不可能听了景溯的话,就这样在他怀里躺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