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真是奇了,公子都烧好几天了,杜小姐竟然都没来瞧一眼,换做以往,还不知道要跑多少趟呢。”
海棠刚绕过假山,便瞧见迎面而来两个侍女,那两个侍女海棠认得,正是顾寻欢院子里的知心和知画。
作为新进府的四等小厮,海棠本没有资格在府里随意走动,更别提出现在顾寻欢的院子外了。
海棠低垂眉目,侧身躲到了假山后。耳朵却是竖起,将她们的话听得个分明。
“说得也是。”知画低声应一句,“但是听说杜小姐也病了。”
“莫不是前日因为被公子痛骂,所以才生病的吧?”知心诧异道。
“就是被公子骂病的,她指责公子,说公子宁可带小厮出去喝酒都不肯带她。”知画回道。
怎么回事?八卦结果扒到了自己身上?假山后,海棠表示很无辜。
“你别说,公子带的那新来的小厮,长得还真挺清秀的。”知心一脸认真地肯定道,“大概是胡子刮得勤,那小厮看上去很干净,要是嫁这小厮也不错。”
胡子?嫁她?海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嘴唇,心道看来等领了第一次月银,得买一个假胡须备上。
“可是我们的公子,莫不是有断袖之癖?”知画低声揣摩道。
“呸,别瞎说,公子伟岸得很,尤其他睡着的时候,那连绵的身姿,他可是我心中的神……”知心一脸荡漾否定了知画。
“赶明儿要是来个厉害的主母,看你还敢不敢惦记公子……”知画知心打趣着越行越远。
海棠长吁一口气,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杜小姐是谁?喜欢顾寻欢?知心也喜欢顾寻欢?
真是桃花朵朵开,年年都不败。
到底有多少年轻女子,被顾寻欢的皮相给骗住了?
顾寻欢又到底撒了多少多情的种子?
难怪好些天没见顾寻欢他人了,如此处处留情,可不是要染了风寒,病躺在他的得意轩了。
“年轻人啊,身子骨不行,就要懂得节制和控欲。”海棠以竹篾子挑过凉亭廊下笼子中的鹦鹉,幽幽感叹一句。
“公子体虚,公子体虚。”原本正寂寥的鹦鹉听见人声,突然兴奋起来。
“虚得不得了。”连鹦鹉都知道他不行,海棠冲鹦鹉吐吐舌头,再看一眼不远处的得意轩,那里院门紧闭,唯院外的海棠树独立在那里。
海棠的视线落在了那粗壮的树枝上,那里有一枝正通向院内。
若是偷摸摸从那里爬进去?
海棠连往四下里看了看,无人!
天时,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