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她的话,哼哼,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那些人居然能挑起她的怒火,看起来,似乎能耐不小啊。
掏出袖中碧玉箫,在手中转了一个圈。
长歌在外面转了转,她走得很慢,意态悠闲的样子。她甚至还颇有兴致的在海边坐了坐,玩了一会沙才回来。
浑然不管暗中盯着她的人,此刻被气得如何跳脚。
走回来的时候,发现林家屋外围了一堆人,走近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林春要卖房子。
村长林四正指着林春大骂,“你个没良心的啊,整天就知道赌赌赌,什么夫郎和孩子被坏人绑走了,你是把他们输了吧?啊?可怜阿决一个男孩子,小小年纪就要担起一家人的生计,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啊,你居然,居然把他们输了?”
林春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眼睛红红的极为狼狈,“不是,村长,这次真的不是我,是坏人把他们绑走了。”
“什么坏人,他们整天在家规规矩矩的,哪能遇到什么坏人,就算是有坏人,也是你个不成气的招来的吧,现在居然还要卖祖屋,林春,你将来有何面目去见你黄泉之下的父母啊。”林四重重的一跺脚,也不听林春解释,转过头来冲着周围的人道,“林春的房谁都不准买,把钱给她还不是都拿去赌了。”
“不要啊,村长,我真的是卖了房去救阿决他们的。”林春急得在地上猛磕头,额头上都已经红肿一大块。
可是林四哪里肯听,恨铁不成钢的又把她骂了一通,才带着众人走了。
林春趴在地上,绝望的喊叫着。
“看见了吧,这就是你为赌钱付出的代价,即便你说的是真话,却也已经失去了众人的信任。”等人群散去,长歌才慢慢的走到她身边。
林春听见她的声音,眼睛一亮,“常歌,你帮我去给村长说吧,你说的话,她们就能信的。”
长歌摇摇头,指着那已经破烂不堪的房子,“你就算再卖十间这样的房子,也凑不够那么多钱。”
林春眼里的光黯了下去,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那我要怎么办,要怎么办才能救他们?”
长歌看了她一会,默默的走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长歌便起床了,将箫擦得晶莹透亮,在唇上印了一下,“阿箫,你寂寞很久了吧?今天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将箫插入袖中,走了出去。
开了门,才发现林春一直跪在院中,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林春,”她蹲下身来,林春抬起无神的双眼,有些呆滞。
长歌有些放下心来,或许对林春,这一步便够了,把她扶起来,“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交给我吧。”
林春一把抓住她,嘴巴动了动,“你,你想到办法了?”
长歌微笑,“是,所以麻烦你把饭做好,他们,该饿了。”
“做饭?”
长歌点点头,看了看天色,“应该,还赶得回来吃早饭吧。”
长歌向镇上走去,尽管她的步伐一如往常,可是唯有她自己,能听到身体里血液沸腾的声音,那是渐渐苏醒的,属于孟长歌的,杀气!
孟长歌扬名天下的,是一管碧玉箫,可是真正与她交过手的人,才知道比那碧玉箫更厉害的,是她的头脑。所以孟长歌,可以轻易的令勇猛如绛夏者拜倒,也可以折服如霜芜一般才华过人却自恃甚高的文人。
她当然很容易的就能想到,那帮非常不专业的绑匪,是出自于谁的授意,才会对林家一家人下手。
所以她的目的地,非常明确的,便是那家赌坊。
她来得似乎有些早了,连看门的都还没起床,整个赌坊鸦雀无声。
没有任何犹豫的,她纵身跃起,如一片轻盈的羽毛飞起,不带一丝风声,悄然飞入后院。
院中站着的,是一锦衣男子,目如秋黛,眉含远山,端的是绝世姿容,自成风华。
林决正扶着林氏跪下去,“多谢公子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