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茗青语带双关,提醒李笑天再闹事便不会客气。
李笑天叹了口气,喃喃道:“你若喜欢挨宰,那也由得你去。”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偏偏林茗青却听得清清楚楚。林茗青心下一凛,想道:“难道这两人有什么古怪?”
留神观察两人,却又有何异状?
两人身子虽然壮实,不过是天天经风吹雨打日晒身子给磨砺得粗壮罢了。两人走路步法也很沉重,毫无练武之人迹象。
定是李笑天故意捣乱,想找机会逃走。林茗青压下火气,此时不宜发作,打定主意待到无人地方再好生收拾李笑天,这次一定既点李笑天的哑穴又点笑穴,让他既忍俊不禁,偏偏又笑不出声来。
林茗青想到这个古灵精怪泡制李笑天的法子,甚为得意。
笑吟吟道:“表哥,你这么会省钱,呆会儿得好好奖励你。”
李笑天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微笑道:“表弟,我将来的媳妇若是象你这么会花钱,我一定头疼得很。”
林茗青听他又张嘴大讨便宜,可恨自己女扮男装,不能出言申辩,只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怕时间呆久了给两个牧人瞧出破绽,走到驼前扶了李笑天下马,又给阿鲁巴和阿巴依道了谢,扶着李笑天慢慢向马儿走去。
李笑天双脚不能动弹,林茗青只手运劲,携了李笑天向前,但阿鲁巴两人看来却是李笑天自行行走。
林茗青扶了李笑天,便要将他扶上白马马背,李笑天却道:“我喜欢黑马,我要骑黑马。”
林茗青气得七窍生烟,此时不宜多生事端,只得依他,又将他扶到黑马前。
李笑天皱眉道:“这黑马的马鞍歪歪斜斜,骑上去一定很不舒服。”转过头来叫道:“喂,那个什么阿古巴快来帮本公子把马鞍重新捆绑一下。”
他将阿鲁巴叫成了阿古巴。阿鲁巴和阿巴依对视一眼,这次居然并不生气。
林茗青一脸怒容,抬手就给了李笑天一巴掌。
“啪”地一声李笑天右脸立时又红肿起来。
李笑天捂脸喃喃道:“我这个表弟真是太凶了,以后娶老婆一定不要娶象表弟这么厉害的娘子。”
林茗青呻吟一声,快要昏了过去。
阿鲁巴劝道:“两位公子不必拌嘴,阿鲁巴给这位公子理理马鞍就是。”
阿鲁巴快手快脚将马鞍带子松开,正了正马具,便要重新捆上。
林茗青的眼睛眨了一眨,忽道:“阿鲁巴大叔,你身上脏得很,我怕马鞍下面有虱子,你揭开让我瞧瞧。”
她的声音忽然没有了怒意,完全不象刚才那个冲动的林茗青,她的眼睛好象也亮了起来。
阿鲁巴的手顿了一顿,淡淡地道:“姑娘既然嫌脏,我就把这马鞍给姑娘好好瞧瞧。”
阿鲁巴一边说,一边提起了马鞍,突然向林茗青砸来,他的速度竟然快得惊人。
说到“瞧瞧”的时候,马鞍几乎就到了林茗青的眼皮子底下,马鞍背面,竟然扎满了细如牛毛的小针,小针闪着蓝光,显然淬了剧毒,谁若骑了上去,那滋味一定不会好受。
李笑天见阿鲁巴突然出手,他的手似乎动了一动,旋即忍住,只是嘴角微微冷笑。
林茗青能不能避开这迅若雷霆的一击?
林茗青动了,就在毒针快要刺到她面门的时候,她的身子忽然变得象风一样轻,竟然贴着马鞍向后轻飘,马鞍却始终钉不到她的脸上。
阿鲁巴的手却已挥到最长,再伸长一分一毫也没有可能。他铁青着脸将马鞍掷在地上,从腰间那个套马索杆子里刷地抽了柄细剑出来。
那剑委实细得惊人,只不过有筷子粗细,长逾三尺,更怪的是剑身竟然殷红如血!
阿巴依也纵了过来,一纵便是丈余,落地的时候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的轻功居然好得不得了。
李笑天大惊小怪地叫道:“唉呀呀,表弟,这两个人是强盗,幸好我嫌马鞍不舒服,没有坐上去,否则乖乖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