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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让碧桃寻了剪子过来修理指甲,却听外头丫鬟说大小姐来了。
湘君勾唇一笑:来质问的吗?必是母亲已经得手了吧。她扬手,示意碧桃从后门出去。
孟朱进门,顾不上欣赏湘君的屋子是多么富丽堂皇,面色冷漠地睨了湘君一眼,居高临下地冷笑:“二妹好镇定,不是说来了匪徒吗,怎地不见下人来你屋子这保护?”
湘君整理了衣摆,起身相迎:“湘君听说匪徒去了姐姐那,你没事吧?身子……”她面露焦急地打量了孟朱一眼,好似在关心她有没有手上,随后松了口气,“看着姐姐无恙,湘君就放心了。”
孟朱不得不佩服她,事到如今还能装得与没事发生一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如此一想,孟朱冷笑了起来,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碧桃那丫鬟不在呢!原本还想当面谢谢她手下留情,如今一看倒是不必了。妹妹可不要责罚她,小丫头心慌下不了手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你说呢?”
孟朱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一段话,字字带刺,恨不能在湘君脸上扎出一个马蜂窝。她无法想象,若是秦珂不曾及时赶到,如今的自己会面临怎样崩坏的境地。
或许自己会再度被逼死,或许会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受人指指点点……不论哪一种都足以将她摧毁!
湘君神色一变,她见到孟朱神清气爽的模样,也怀疑孟朱是否喝了那药,若是喝了,必定会身子发热、春情萌动,如何能像现在一样镇定自若?难道真是因为碧桃被发现了,所以没有下手?还是……那丫鬟成心欺瞒,已然叛变?
湘君努力稳住,笑道:“姐姐在说甚么,湘君听得云里雾里的,碧桃今儿轮休,怕是在自个儿房里休息,若是姐姐要找她,湘君可以派人去带她过来……”
孟朱目光死死地定在湘君脸上,毫不客气,声音冰冷而强势:“不用了,今儿我是来找你的,没有旁人在,有些话反而更容易说出口。”她顿了一顿,忽然靠近一大步,笑道,“湘君啊,你早就知道自己是皇子妃的命数罢?你可知道你日后会嫁于哪位皇子?呵呵,二皇子必然是指望不上了,皇后娘娘眼界高,瞧我们孟府门槛不够,且你又不是嫡女……”
说到此处,孟朱语气缓了一缓,她要缓缓地将针扎在关键部位,叫湘君一痛赛过一痛!
果不其然,听到嫡女二字,湘君神色微变,饶是她府中再受宠,她也不过是侧室所出,总不能越过孟朱去。这也是她自小矛盾的根源。
孟朱继续,笑容渐深:“近日我翻阅奇门八卦之书,对观面相略有所得。看妹妹面相,必是三皇子妃无疑,前半生荣宠无限。奈何后半生……似乎将受牢狱之灾,而且永不见天日!”孟朱声调不断高涨,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往人心里刺。
湘君身子一抖,此刻也顾不上笑容,面色清冷道:“姐姐莫要与妹妹开玩笑了,什么三皇子妃,什么牢狱之灾,湘君却是一字也不信!湘君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孟朱朗声大笑了起来,转身往外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好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等着看你嫁与三皇子的那一日!”
离了湘君屋子,孟朱吐出一大口浊气。今日这一番对话后她与湘君再无姐妹情分,而府上的嫡庶位份也该理一理了。
如此一想,她并不急于回屋,而是顺道去了大奶奶房里。
而此刻孟朱闺房前却围拢了一大堆人,以二奶奶为首,不少下人还抄着家伙,瞧这架势怕是只等二奶奶下令就要动手打人了。而在他们前面,便是绿腰,她一人挡住门口,不让人进去。
二奶奶凤目冷笑:“丑丫头,还不快让开,莫不是里面窝藏了匪徒?”
绿腰自然不肯答应,这一帮人进去后,谁知会塞什么东西进来,倒时来个莫须有的罪名,可不是她家小姐能应付得了的。她身子也再抖,声音却努力镇定:“二奶奶,奴婢说过,小姐此刻不在,屋子不能让人随便动。等小姐回来了,若是同意,您再搜查也无妨。”
二奶奶笑得越发地欢了:“不在?呵呵,难道不是与人在里头私会吗?”绿腰这般阻拦,更叫二奶奶确信,奸|情就在里头,只要破门而入,孟朱的丑事便逃不了!思及此,她涂抹着蔻丹的手指向下一挥。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下人,当下抄着木棍往绿腰身上打去。
那场面简直是万棍齐下,落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简直是害人性命的做法!
二奶奶却笑得欢乐:“给我进去。”
绿腰身上被打了好几下,她无奈地看着有脚步踏进房去,她伸手抓住那只脚腕,然后用力扯住。那下人不甘被抓住,因此狠狠地朝孟朱踹了一脚,将她踹到一边去。
绿腰觉得身上散架一般的痛,可是到了此时还是有人在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招呼。
“住手!”绿腰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她透过杂乱的脚缝看去,只见自家小姐站在人群外,目色凛然不可侵犯。
下人听到这声音手顿了一顿,然后看了看二奶奶的脸色,发现她没有喊停的意思,下人们想着:反正出了事有二奶奶兜着,我们只管打就是了。
啪啪啪,又是几棍落下。
孟朱一个箭步冲上去,拽过动手最狠的那个下人,扬手就是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她的手都红了一片,更不必说是挨打的人。
所有人都震惊了,从未见过大小姐出声呵斥过下人,更没见过她动手打人,因着这份吃惊,下人们收了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连二奶奶都被惊了一惊,当下也忘记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