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啊!
我苦着脸问:“要疼多久啊?”
“这个——要看羊水什么时候破,张没张开。小公子喜欢娘肚子的,就出来的晚些;性子急的就出来早。看您这时候疼,小公子一定是个急性子!”
我靠!不是他急的,是他爹气的!我无力地躺在床上:“要是有催产药就好了!”
“啊?您有什么吩咐?”产婆耳朵不好使,凑过来问。我摇摇头,不想多说。
“红锦,只要你平安,没有孩子都没事。”沉入黑暗之前,有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不及洒下眼泪,意识就被无边的黑暗吞没了……
胎弱,早产,都让我赶上了。我郁闷地想着,这里的早产儿能活下去吗?想着这个孩子跟我那么久了,如今出来了反倒要回去,心里别别扭扭的。
我承认,我的母爱还没有长出来。
但是,它在我面前声嘶力竭地号叫着,哭声和大小明显不成比例。耗子大小的身躯扭来扭去,没牙的嘴巴大张着,有限的能量被它发挥得淋漓尽致。这就是生命吗?这就是在我肚子里待了那么久的东西?——活的?
费了一天一夜,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终于挤出这么个东西!皱皱巴巴,哼哼哈哈,好像电影里的异形!
产婆包好了递给我,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她笑嘻嘻地说:“没事,都有的,都有的。多可爱的小公子啊!恭喜夫人了。我这就去报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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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喜?给谁报喜?我茫然。
就听外面院子里传来产婆的声音:“杨大人,洛大人,恭喜两位大人,是个小公子!”
好热啊!飞流直下三千尺,庐山瀑布汗哪!
春大娘俯下身来笑嘻嘻地问:“得了,她婶,说吧,究竟谁是孩子的爹?别看我老了,这人心还是看得透的。一天一夜,顶风立雪地站在院子里,可不是什么哥子朋友的。”她早就不信我那套说辞了,现在认为我是逃出来的,但是被人抓住了。不过好像人家挺舍不得我的!
我咧咧嘴:“大娘,这孩子真的只有娘没有爹。他爹是强盗,被我一斧头砍死了!”
大娘当然不信:“不说就不说。贵人们啊,就是脸薄!”转脸又说:“我看还是洛大侠好。那个纪姑娘总是绕着杨大人转,看样子不好惹。你这没心没肺的,将来肯定斗不过她。”
“谢了!”除了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孩子都出生了,还能现选爹?
“大娘,能帮我个忙吗?让那两个浑蛋离我远点儿,我想休息休息。”
大娘愣了一下,做出一副了然的模样点点头出去了。
扭头看看小不点儿,裹得厚厚的。不是早产儿都要保温吗?这里都是这样的吗?我算了算日子,幸好,这个孩子已经过了37周,是我最近心情太烦,没有注意这些。小一点儿大概是一直营养不良吧。它小嘴努着,含着|乳头不放,揪得我生疼。奶水没有催下来,小孩子直皱眉,我也不好受,疼得想把它扔到一边去!只好喊产婆过来帮忙。
院里传来杨不愁的声音:“需要找个奶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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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东风一梦遥》第二十章(2)
各找各妈,谁也不要来烦我!
不用春大娘想辙,产婆已经发话了,说是母子均安但需要休养。我见孩子弱小,怕感染了不好,更不同意见任何人。但凡有任何事情,只要隔着窗子说便是。
第二天,杨不愁就先行离开,说是城里还有事情。纪青月随着杨不愁离开,只有洛玉箫留下。临走前,纪青月隔着窗户低低地说了一句:“妹妹,姐姐真羡慕你!”便匆匆离开。
我不知道她羡慕我什么,我只知道我也很羡慕她,可以遨游江湖,海阔天空。但是已经来不及说了。
洛玉箫的话不多,每天早晨起来,到太阳上竿的时候,就到窗户下低声问我是否起床,今日感觉可好。他问得很小心,声音很柔。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做小伏低,我又何必得理不饶人?平心而论,各有各的做人原则,坚守诺言本来就没有什么错。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合时宜,就让人家食言而肥。一切都是天意无奈,计较太多反而伤神,不如顺其自然,守着自己的本心,想着快乐二字便是了。
偶尔也会应他,简单说说孩子的情况。
平常的时候,春大娘说他都在后山练剑,砍得树上一道一道的。正好家里用柴禾多,大娘就请他没事帮忙砍砍柴。他也不计较,很痛快地就答应了。如果江湖知道无影剑在这里做的事情是不是要多说两句可惜呢?
柴禾砍够了,剑练完了。洛玉箫会在黄昏的时候坐在屋檐下吹曲。不过是简单的树叶,却吹得宛如牧笛,清雅悠扬,不输琴箫。难怪他被称为“玉郎”!以他的相貌武功,还有这些风流才情,没有破相前的确很有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