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宗……”
究根结底,将她推向这般尴尬境地,日月神宗占了绝大部分原因。
日月神宗所在的宝岛,宝岛岛民被封闭了对外交流的渠道,只能坐井观天,然则宗门内不少清醒之人,惹上斜月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处。
如此一想,水道人心中越发怀疑。
她是南海派中亲近斜月山的一派,这几日深思权衡,坚定决心彻底倒向斜月山,对于日月神宗便划清界限。
只听丁牛又问:“师姐,那接下来,我的纳吉纳征,是要交给姬如烟师尊?”
“……”
听他提及师尊姬如烟,水道人心中的羞恼如何还忍得住,不由俏脸通红,大怒:
“作死么!你那些破东西都放我这里,我可一言而决!”
“还有,以后在外人面前仍称我为师叔!”
“你立刻回去收拾自己的物品。”水道人冷然:“把碧海宫刘诗研送的御水腰带丢了,今后我来送你。”
“……”
“还不快去?不要惊动别人,快去快回……今晚我们便离开,前往斜月山。”
“……”丁牛现在不敢触她霉头,知道没好果子吃,转头去准备。
水道人看他离开,稍松一口气,既已下定决心,她强压内心不适,行事果决。
也有一些匆匆逃离的窘迫。
如果等到明日,门派之中必然掀起轩然大波,干脆眼不见为净,走为上策。
等风波散去一些,再回南海派安排。
水道人早已说服自己:不过是……联姻罢了。
打发走丁牛,水道人又召来整日以泪洗面的鱼道人,对于这个徒儿的悲苦,以及接下来的安排,水道人再次生出不忍,不过此次她已得到教训,有些事不得不为,如果当断不断,会引出更大的祸患。
“妙真,你去准备一下,今晚随我去斜月山。”
鱼道人惊骇欲死,犹如夜莺悲啼:“……师尊?”
“去斜月山拜寿。”
“……我必不嫁牛真子,我……宁愿死了!”
“你不必寻死觅活。”水道人的语气冷的似冰:“从今而后,牛真子也是你的师尊,你当敬他如我。”
……
若非因为明白这话中的含义,鱼道人必定能从她师尊的声音中发现几缕颤音。
鱼道人陷入呆滞。
片刻之后,她已明白师尊的妥协,全是因为她的缘故。
鱼道人跪倒在地,抱着水道人的大腿再次流泪。
“去吧,离开南海派几日,去斜月山谢罪。”水道人口气稍软一些,说出方才那一句,只觉得疲惫至极:“若是林松韵这几日都不愿等,他绝非良配……我是对你好。”
“……师尊,徒儿明白了,徒儿跟你走……”鱼道人这一次,便顺从了,她亦明白师尊为她付出了什么代价。
水道人在心中叹一口气,这一走,自己的徒儿与林松韵注定劳燕分飞,不然以后牛真子对付林松韵和日月神宗,她与这个亲如母女的徒儿定然要反目成仇,不如现在心一狠,让她长痛不如短痛。
水道人丝毫不怀疑丁牛会与日月神宗冲突,经此一事,水道人已经发现了丁牛骨子里的决心与强悍,他必然说到做到。
水道人轻抚鱼道人臻首,只希望她以后理解自己今日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