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你怎么突然没声了?是不是裤子没系好,风吹坏了你的老二啊,哈哈。”一个马贼看自己的伙伴突然闭口不言,忙调笑起来。
不过,他的笑声刚一响起,就被自己的双手捂住了嘴巴。眼前的一幕,已经过了他的承受能力,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
马贼的营寨之外,刚才褪去的骑兵跟另一只人数更多的骑兵队伍汇集到了一起。那整齐的阵势,鲜亮的铠甲,黑压压的一片萧杀之意,已经完全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
“举弓!上箭!”乌干蓬高声喊道。
嚓的一声,三千骑兵动作整齐划一,将长枪别在马后,纷纷从背上取下强箭。
“咯吱!”三千骑兵运足力气将弓弦拉满,那搭在弓弦上翎箭的箭头之处,一道道锐利的寒光闪动。
“妈呀!快逃啊!”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声,刚刚才慢慢稳当下来的众马贼们顿时又乱了起来。
这个时候,谁也顾不着谁了,面对那随时可能降临到自己头上的箭雨,谁不跑谁就是疯了。
无数人摔倒,无数人从他身上踩过,蓝羽弓骑团的箭还未到,马贼互相之间就已经踩死踏伤了不少,甚至有些马贼因为别人挡了自己的路而开始挥刀向着自己人相向。
“放!”乌干蓬命令一下,三千支带着寒光的翎箭犹如那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般,嘭的一声脱离了弓弦,向着慌乱之中的马贼们飞了过去。
那黑压压的一片催命符,摧枯拉朽的又一次摧毁了那刚刚稳住的马贼和他们的营寨。
林钰此时站在自己占领的一座瞭望角楼之上,望着那进退有素的蓝羽弓骑团还有那仿佛要将满天星光都遮住的箭雨,心里被深深震撼。
这就是战争吗?那些亡命逃跑的马贼,那些犹如割麦子一样被弓箭一片又一片射倒的躯体。人命,原来如此的不值钱。
林钰只觉眼前的情景并未像他想象般宏大壮观,反而看着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瞬间被剥夺掉生存的权利,他的心竟是第一次如此难受。
蓝羽弓骑团的一轮齐射之后,马贼的营寨早已一片狼藉。火光、尸体,幸存下来的人们看到自己兄弟身死的悲切之声统统交织在一起。不过这些并未动摇这些骑兵们钢铁般的心灵,哪怕一丁点。
“收弓!举枪!”随着乌干蓬的命令之声传来,骑兵们重新将长枪举起。
这是蓝羽弓骑团的一种战术,对于人数并不多的蓝羽族来说,每一个战士的生命都分外宝贵,所以这些百炼成钢的战士每一个都是既善骑射,又会冲杀的好手。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在攻防转换之间,借着弓箭的远程攻击来打击对手,在对手被严重打击之后,挺枪冲锋。能远能近,在远距离用弓,近距离就用枪,不仅能最大程度的打击对手,还能借着马匹的度来避免自己的损伤。
“站住!你们这些怕死的王八羔子!”就在蓝羽弓骑团准备第二轮冲锋时,那些四处奔逃的马贼中,一道吼声犹如惊雷般响起。
“我们这些马贼在中央草原纵横多年,哪一次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我们什么时候怕了这些官兵!”崔老六那雷鸣一般的嗓子顿时响彻整个营寨。
那些奔逃的马贼只觉脑中一道惊雷炸响,身体竟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崔当家的,是崔当家的!”马贼们遁着声音,顿时现了那站在人群中手持一根齐耳长棍的崔老六,和一旁手持双花大锤的夏栋黎。
“别忘记你们是马贼,是天生就向往自由的勇士。官兵算什么?死亡又算什么?是男人的,都给我留下,拿起你们的武器,告诉他们,我们不怕!”崔老六一声巨吼再次传来。
“厄?崔大当家!”东方耀看着崔老六,一时间脸上表情极度复杂。
“高手!”林钰见那崔老六在如此人声鼎沸的情况下,居然一声巨吼震住了惊慌失措的人们,便知道此人绝对是在功法和真气上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有点本事。”木图眉毛一挑。
“厄,刑伍长。”乌干蓬一时间竟也不知道是该下令继续进攻还是等候刑天的指令。显然刚才崔老六的所为连骑兵这边也受到了影响。
一时之间,众人面对此景反映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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