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阳光一点点驱逐黑暗,看着动物们与人类在阳光下活动,这时候甚至那些魔兽也变得眉清目秀了。
一天的工作完成,两人重新落地,昆茨的脚还没站稳,队长就扑进了他的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他拿出了一柄匕首,看来队长也能打开他的空间了,这可真是好事,至少那把可以疏通头发的梳子,他终于能拿出来了,新长出来的金发不用剪掉了。
不,现在不是考虑梳子的问题:“队长,我的武器都还很好。”
“这不是给你用的,这是你未来的目标。”
“啊?”
“毁掉它,融掉它。”
昆茨看这柄匕首,它符合队长的一贯审美,极其的华丽,匕首的鞘上两面都镶嵌着一颗太阳,太阳的本体是用某种金色的宝石、不,是某种魔法结晶,魔力的浓度极高,而这栗子大小的两块结晶八成都是从某块更大的结晶上切割下来的,又经过多道工序的切割与打磨,这才雕琢出了两块半圆形。
这绝对是巨大的浪费,这种结晶当然是越大颗,蕴含的魔力越充沛,切割打磨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要浪费掉多少。
太阳放射出的火焰,则是用芝麻粒大小的一粒粒红宝石粘贴的,阳光之下是彩虹,同是芝麻大小的各色宝石粘贴而成。
并且,这柄匕首很沉,比昆茨的那柄大剑只略轻。他拔出匕首,匕首主体是黑色的,但在中脊上,是一道金色的线。
“它原本是我用来自杀的……别突然那么看我,像是受伤的大狗。”昆茨瞬间匕首归鞘,紧紧的盯着队长,队长揉了揉昆茨的毛耳朵,“我想用它那么做的时候,还不认识你呢。”
昆茨:“QAQ”
“好好好,以后不说那个词了。但是现在还是得说一说,总之,它能轻易的刺破我的心脏,还能将我的灵魂一起焚烧殆尽。”队长对他一笑,“如果我一直睡不着,总会有承受不住的那一天,理智崩溃,向痛苦低头,甚至干脆就发了疯。虽然我畏惧死亡,但我不愿在无理智的状态下,做出出卖自己的事情。如果快到极限了,我会自己终结自己的生命。
蒙罗非是个好地方,能让我停下来思考,让我对着曾经我虔诚信奉的太阳,一次又一次的提出疑问‘为什么?’‘我当前的价值,以及未来的价值,难道还比不过那些恶臭的垃圾吗?’不过,这答案到现在我也没弄清楚。”
他的骄傲又让他无法直接去质问权杖,毕竟那简直就像是个被抛弃的了却又死揪着不放的可笑前任。
“呃……难道不是权杖为了保住他……”昆茨记得当初队长的亲爹就是这么暗示的?还是别人?
“嗯,他必然插手了,但我不认为我对他的位置造成了威胁,不认为太阳主君会让我取代他。我能感觉到,祂对我确实有所眷顾,但也就那样而已,甚至,那更像一个长辈对后辈的喜爱。所以只要有人明示或暗示,我未来必然会取代权杖,我一定会把对方打一顿,甚至直接提出决斗。
因为我那时候可不想让祂以为我过分贪婪,而夺走对我的眷顾。”
昆茨讨厌权杖,更讨厌太阳主君,他其实不太想听队长说这个问题,但是,这是队长的过去,队长的困扰,他的心结,那昆茨就有必要站在这,放下厌恶,从尽量客观的角度,和队长一起思考。
“队长,我相信你对那些人的评价,都是正确的。那么现在的结论就是,权杖在救你?”这个结论挺不可思议的,可刨除成见,这个不可能也就变成了唯一的可能。
队长也怔了一下,他微微垂下了头:“我……我没这么想过,毕竟我一直从我自己的角度思考,很显然,我不认为这件事对我有任何的好处。但是,你说得对?”
队长虽然也有些不确定,但他开始转变思路。
“堂堂正正的对战,我是打不过权杖的。而使用手段,我更无法战胜他,毕竟我的力量是光,而他是太阳的眷顾者,他不能像‘那个’一样那么永久的剥夺我的力量,但压制几十分钟也是可以做到的。
他要我死去,或者屈辱的活着,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有必要绕一个那么复杂的圈吗?
而且还将无眠者染上了污名……在我之前,无眠者作为皇权的守护者,是忠诚与荣誉的象征。但在我之后,无眠者必然要带上一些暧昧的桃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