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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白头情人遂合卺 青年孀妇入菩提(第1页)

音音没想到竟被仇人的奸细钻了空子,没什么可说的,她让曳手和单节待在后边,自己手握着匕首想站起来,敌人要靠近就刺他。矠平回头看见,立即将他们隔开,毫不慌张地把衣襟踢起来掖上,向前走了两三步对根五平等冷笑说:“还挺威风的,一个村夫来抓人,真是不自量力,不知深浅。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要想自己找死的话,那么也不难,纵然不愿无故杀生,若是仇人的同伙,那就悉听尊愿送你们上西天。”他把右手拄着的朴刀换到左手夹在腋下,虽然已拉开一副决斗的架势,但根五平见他人老并未放在眼里,毫不犹豫地下令道:“把他收拾了!”丁六和颙介从左右举起斧头砍过来。矠平闪开,拔出朴刀,左躲右挡,躲闪了两三下后,把冲上前来的丁六从侧腹斜砍了一刀,他被砍得惨叫一声扔下斧头就往外跑,却从走廊跌下去腰骨断成两截倒下了。颙介回头看见,吓得想往厨房那边躲,被音音迎面刺了一刀,扎在前额上。他“哎哟”地叫了一声,转身想往外跑,从肩头到后背又被砍了一刀,伤势很重,没跑几步一头跌倒死在院子里。根五平见此光景,吓得魂不附体,拔脚就跑,却踩空了走廊滚落下去,他捶着扭伤的腰慌忙逃跑。矠平和音音提着血刀紧紧追赶。根五平已跑出院门还在往前跑。曳手和单节看着很焦急,这时不知是谁“呔!”的一声断喝,从隔扇门中间打出一只袖箭,不偏不倚正中根五平的后背,他惨叫一声挣扎了两下,便仰面朝天倒地身亡。突然有人助了一臂之力,矠平和音音吃惊地站住回头一看,见曳手和单节站起来想去把破隔扇门关上。这时有人从里面哗啦一声把门拉开,出来的竟是犬山道节。他从容地用下颌示意让曳手仍旧把门闩上,坐在上座。音音看了说:“原来是公子。”她将血刀擦擦纳入鞘内,赶忙来到主人的身旁。矠平也把刀收起来,忙往外跑,拔下根五平尸体上的袖箭,回头往四下看看,荒地的田埂上有口土井,心想那是个好地方,拉起尸体推到了里边,又回来拖着丁六和颙介的尸体,都扔在同一个井里。

这时天已大亮,金风飒爽,群雀觅食,都唧唧喳喳地落在树篱笆上。他们赶忙把三具尸体掩藏好,是怕被村人看见。音音对此连看也不看,拿着团扇给道节扇着,微笑说:“您从昨晚出去到天亮还没回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使我十分不安,见了您这才稍微放了点心。昨晚出现许多怪事。疑虑虽已解除,但却一言难尽。根五平等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秘密,让他们跑掉一个就会被泄露,您来得正是时候,真是好本领。”曳手和单节也在后边一齐叩头,祝贺他平安归来。道节听了说:“我昨晚深夜在某处找到了犬冢等,因此同犬川和那三位犬士在拂晓时回来。从后门进来时,听到曳手和单节的哭声,感到情况有变,所以没叫门就同他们站在里边。关于矠平之事,力二郎和尺八阵亡之事,首级被拿错了以及他们兄弟暂显亡魂,安慰妻母之事等,我们都听到了。不仅我个人,连犬冢、犬川、犬饲、犬田等四位犬士也都被感动得不禁泪下。可怜的力二郎和尺八,不但为忠义而丧命,而且多年来就想让久别的父母言归于好。这种孝心没有白费,终于使父母重逢,难道这不是儿子的亡灵所致吗?我听犬冢他们讲过,这都是往世轮回和因果报应。究其原因,我加入犬士之列,其宿因有痣和珠子为证。关于这一点昨晚犬川庄助告诉我的时候,音音你大概也听到了。矠平原是姥雪氏,原叫世四郎。谚语说:‘雪是犬之姨’(日文姨姥同音),而世四郎又与犬冢兄所养之犬同名。况且力二和尺八这四个字合起来是八房二字。八房是里见的爱犬。我们都以犬字为姓,身上又有痣,都与那只狗有不解之缘。关于笔画这一点,是犬冢兄的发现,昨晚在彼此吐露衷情时已经尽述。这虽似乎穿凿附会,但是力二郎和尺八对他们只是仅知其名却并不相识,为了让四犬士逃脱而御敌身亡,这岂止是义侠之所为?他们大概也像山林房八一样,与八房那只狗有往世因缘,若非如此,焉能为救四犬士的危难而牺牲自己的性命?想寻死的矠平未能得死,这是因儿子的忠孝,所以才得到上天的阳报。这实乃世之美谈。曳手和单节不必再难过了,小心伤了身体。要按时做佛事,长期为他们祈祷冥福,这才对死去的人有好处。我同他们是两世的主仆,是奶母之子,俗称之为一奶同胞,情义匪浅。对他们的身亡我也十分难过,好像飞鸟被击落了双翅。但只是悲伤又有何用?你们或为杰出的英雄力二郎和尺八的母亲,或为妻子,应引以为豪,莫再悲哀了。虎死留皮,人死留名。老少寿夭都是天命,应彻悟此理。孰能不死?在人世上纵然得到百岁的上寿,死后枕边遗留的也只是妻子儿女的悲哀,何时不是如此?”这样恳切地劝说着。在说话时,因悲痛而滴落的泪水掉在膝盖上,他便把脸背过去叹息。

对恩重如山的主命,音音感激得只有唯命是从。曳手和单节也十分感激却顾不得回答,只以双袖各自掩面拭泪。其中矠平一个人退得很远,在走廊这边的窗下,袖手低头默默地坐着。道节看见说:“喂!世四郎,为何不来一起围坐?赶快过来!”被他这么一催促,矠平才略微靠近些,恭敬地把袖箭还给道节说:“某不肖,该死未死,今贸然得以参见少爷,实感惭愧之至。况且二十年来久未往来,今日折节来访音音,只是想把力二郎和尺八阵亡之事偷偷告诉妻子,并想打听四犬士的去向。可是不料昨晚在田文的林荫撞见主君。我想拦住犬川,竟将首级拿错了。虽还不知这是宿缘未尽,但您却将儿子的首级带来,这也定是恩义的感应。因此在那天夜里,您就与犬川等四犬士结为兄弟,很快实现了儿子的遗忠,他们定可死而无憾。”说话间他从眼神中流露出感激的忠诚。道节也感叹道:“耳闻不如眼见,你这个老人很耿直,有志气,如今眼前见到你的所作所为,更是深信无疑。年轻时谁都会犯点儿过失,何必时至今日还感到那样羞愧难当?你并没有忘记旧恩,偷偷帮助儿子为我尽心,其忠心和功劳都很大。因此足可用以赎你往日所犯的那一条罪。所以我代替亡父之灵,赦免你被驱逐之罪。从今日起就以音音为妻,以安慰力二郎和尺八的在天之灵。他们也一定很高兴。”矠平听了急得前额冒汗说:“没想到被驱逐之罪得以赦免,对此虽然非常高兴,但我已是头顶秋霜,对浮世已无所期待之人。况且儿子被敌人杀害,无常的风暴,使花萎香消,两个儿媳成了寡妇。我怎能不知羞耻地娶妻?这大概是您以为我没得到恩准,昨晚就偷偷来找音音是思念旧情。太使人惭愧了。”他言辞急切地埋怨着。音音也摸着脸羞答答地说:“婚姻之事我真不愿意听,开玩笑也要有个分寸,这是多余的事情。”她嘴里这样嘟囔着,想要站起来走开。道节忙将她唤住说:“老妈妈不要发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岂能随便开玩笑,戏弄你们二老?你和矠平一日不成为夫妻,力二郎和尺八就将枉费为忠孝而杀身的苦心。他们只有母亲而没法称呼父亲是莫大的遗恨,其亡魂的出现也许就是为了这个。因此他们有母无父,和从今日起既有父也有母,可为父母尽孝,两者相比其利弊不是非常分明吗?难道只有为了淫乐才是婚姻?如再推辞就不是为儿子着想的慈母。为力二郎和尺八的忠孝为重,就请你屈从我意吧。另外矠平来访音音,当然不是为了个人的情爱,这有充分的证据,我怎能怀疑?其证据就在这里。”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封书信,拆开给音音看,说道:“我昨夜与犬冢兄初次见面时,还给他村雨太刀,互相畅述衷情,而且问到矠平之事,犬冢兄详细相告,并当面拿出了给音音的信。我并非有所怀疑,而是想知道书信的内容,就代替音音拆开看了,是力二郎和尺八问候母亲的信。在另一张纸上附言引荐四位犬士,笔迹不同,一定是矠平写的。引荐书上也是以力二郎兄弟之名,矠平没有署名,猜想老人定是要避免嫌疑,所以由此得知矠平是清白的,并且可以了结他的弘愿。他悉心悔过,隐居在神宫河原,不另侍新主人,为子而不请求归籍,为音音而不再娶妻。做到这种程度,如不嘉赏则必违天意。力二郎和尺八的灵魂如还没走远,你们就回来听着!离别二十多年的父母今已言归于好,无疑是尔等难得的孝心的报应。可惜的是你们不在座,看不到你们的笑脸。”说着他把两颗首级拿过来,把盖着的包袱皮揭开一点仔细地看着,心里十分难过。壮士虽没哭出来,但比恸哭还痛苦,矠平和音音懂得这个道理,深受感动,再也无法拒绝。曳手和单节忍耐不住,虽是徒有其名的丈夫,其亲手笔迹也是个纪念,越看越感到难过,悲痛不已。

道节提高嗓门说:“啊!你们真不懂事,这大喜的日子,还难过什么?还不拿酒来!”曳手和单节这才止住眼泪说:“昨天想等您回来,给您敬酒,稍微准备了一点。”道节点头说:“这太好了,赶快备酒。”单节听了忙往地炉里添柴升火,曳手去厨房拿来酒壶,姊妹俩烫好酒,把酒杯托在托盘上给老夫妇祝酒,可是有酒无肴。曳手和单节窃窃私语想出去弄点来。道节听到说:“不必去弄酒菜,这里有现成的,矠平从田文茂林拿来的首级是很好的聘礼。有驮一和三宝平的头颅做酒菜,胜似骷髅杯,谁不以为珍贵?赶快就座吧!”他让音音和矠平相对而坐,但怎么看也好像缺点什么。伐树要有斧头,娶妻不能没媒人,回头看看谁来做媒呢?这时在隔扇门那边有人吟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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