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子尽说怪……”老鸨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脸上变颜变色,“那个……杨公子,瞧我这张嘴,里面有一位姓胡的客人,我一时嘴拙,叫错人了,杨公子别生气,待会罚我三大杯。”
胡桂扬手上用力,老鸨吃痛不过,忙道:“松手,快松手……我认得你是史家胡同的锦衣卫。”
“你什么时候认得我?”
“胡大人刚搬来的时候我家男人就去打探过,哎呦,快松手。”老鸨痛得直流眼泪。
胡桂扬还是大意了,他虽然不是真正的校尉,但是一直为锦衣卫做事,这样的人搬到附近,自然会引起一些关注,只是“邻居”们都很谨慎,没有主动结交。
任家院里跑出五名手持棍棒的汉子,口中喝骂,却不敢这就上前。
胡桂扬将老鸨一推,大声道:“何五疯子,别说我看低你,一对五,你行吗?”
何五疯子甚至没有开口,一瘸一拐地几步就冲到五名汉子面前,一拳击出,当时打翻一个。
其他四人唬了一跳,举棒乱打,何五疯子也不躲避,顶多让过脑袋,用身子硬抗,顺手抓住一条棍棒,拽将过来,另一手挥拳便打,一拳一个,顷刻间打倒五人,每倒一人,守在一边的大饼就狂吠两声。
五人倒地之后全都抱头蜷身,没一个再敢起来。
何五疯子扭头看向胡桂扬,满脸的挑衅神情。
“是我错了。”胡桂扬笑道,“走吧。”
本司胡同的夜晚从不寂寞,但是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只能听到各家各户隐隐传出来的嬉笑声。
胡桂扬眼下没地方可去,夜里若是遇上巡逻士兵,更是说不清,只好先回蒋二皮家里躲一躲。
蒋家不在本司胡同,但是离着不远,胡同里大都是穷人家的矮小房子。
胡桂扬留着钥匙,开门进院,马上翻墙出去,在外面重新将门上锁,又翻墙而入。
“又回来了。”何五疯子皱眉道。
“天亮就走。”胡桂扬知道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面对院门站立,“如果有人追来……”
“咱们就打他个鸡犬升天。”
何五疯子乱用词,胡桂扬还能笑出声来,“如果来的是江湖人,当然要拼命自保,如果来的是锦衣卫或者官兵,不要反抗,由我来解释,实在解释不通,宁可跟他们走,被官府关起来没准还更安全一些。”
“我可不干,谁敢抓我,我就揍谁。”何五疯子绝不服软。
“五弟,听胡公子安排。”何三姐儿道。
“姐姐,你可不能进监狱,待一会也不行啊。”
“没关系,我受得了。”
何五疯子还想再反对,胡桂扬道:“要是我猜得没错,待会来的人会是闻家子弟,你有得一打。”
“这还差不多。”何五疯子开始摩拳擦掌。
“这里不够隐蔽吗?”何三姐儿问。
“任家十有八九将消息传给了五哥,他能找到这里。”
何三姐儿上前两步,“来的若是闻家子弟,只有我能对付。”
大饼夹着尾巴跑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