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两具干尸,以及另外十几个混到在魔刀之下日照门外围弟子,他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七缺噬灵的可怕后果。
片刻之后,夜君魔的目光,才是终于定格在了日照门弟子原本守护的马车之上,悠然问道:“白哥,你说,他们会将什么重要的修炼秘籍放在马车中么?值不值得找一次?”
“肯定不会,被你宰掉那个执事,分明就是个灭魔期的小高手,如果真的有什么重宝让我老白绝对归属,我一定会放在他的身上,怎么会放在马车中,太不安全了……”
不屑的摇了摇头,白元生极为鉴定的分析道,三天前,他跟着夜君魔重返风月小镇,劫持了四波日照门的下山弟子,才询问出了这群外门弟子的行迹,更是听说了,他们在押送着某种极为重要的东西。
不过,在雪山天猿的眼中,人间界真正能让他老人家看上眼的东西,绝对不多。至于修炼功法,那就更不用说了,涅槃重修的他,本就有着自己的独到法诀,对那些他所无法修炼的法诀,自然是生不起半分兴趣的。
然而。听到了前者的分析之后,夜君魔倒是淡然一笑,并未回话,而是径直的朝着静止不动的马车走了过去,淋到近前,略微驻足之后,便是一步上车,于车中略微停留了片刻,这才笑意盈盈的从车上跳了出来。
“小夜子,别告诉我,你真有收获?!我瞧你这笑容,怎么觉得很奸诈呢?就和当初算计我的日照门混蛋一模一样!”
诧异的看了看满面堆笑的夜君魔,又将戒备的目光转移到了夜君魔背后的马车之上,白元生略微翻动着滚滚红光的双眸充满了不解之色,低声问道。
手腕一动,一卷古兽皮卷轴,便是凭空的出现在了夜君魔的手掌之上,旋即略一抖手,随意的将之丢到了白元生的怀中,欣喜的说道:“凌波幻舞,一卷绝佳的身法法诀,修炼者的最低要求是修为达到元婴后期,正和我用。”
“他猿大爷的。小夜子,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这步法在九州人间界确实已经算得上精妙了,而且,对修炼者的属性要求偏于爆裂,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难道,日照峰上的那群杂碎,就是为你准备的?”
打开古卷,白元生一目十行,瞬间扫过了兽皮中记载的功法,以他的见识,自然能够轻易的判断出后者的价值。不禁着实的为夜君魔高兴了一把。
不过。见识到了后者的幸运之后,他却也是略微感叹,自己的运气与人家相比,真的是天上地下啊。据说,这家伙可是才仅仅二十岁啊!实际战力,却已经要赶上修炼了两千年的自己了。若是给他两千年……
“是不是为我准备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这东西现在姓‘夜’了,而且,不久之后,我会用它来诛杀日照门的弟子!”
双目微微一寒,想起了丫头的仇恨,夜君魔的脸色,顿时的冰冷了许多,轻轻松松的收获至宝,修为战力的不断提升,却也是终究无法冲淡那盘踞在他心间的刻骨仇恨。
“小夜子,话说,你怎么确定这东西是在车上的?若是俺老白,一定去先查查那个死掉老家伙的储物袋……”
不等白元生说完,夜君魔却是已经将自己放下的左手再度的抬了起来,而出现在他手中的一个黑色口袋,赫然便是先前在空中血爆夭亡的日照门刘大执事腰间的储物法袋!
“白哥,事实上,我也是像你那般猜想的,搞定那老杂毛的一瞬间,我便探查了他的口袋,不过,却没有发现什么太过贵重的东西。所以,方才那个挂掉的中年人说东西在车里,我便试试看咯。没想到,还真的被我蒙对了。”
白元生将掌中的兽皮古卷小心的卷了起来,交还给了夜君魔,而后,便是感慨的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搞不懂,这些呆头呆脑的东西,这么好的功法,竟然只放在马车里,而不是收在储物空间中,难道就不怕丢咯?脑子不是有病么……”
“白哥,这不是有病,相反,这正是人类的狡猾之处。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咱们都认为东西在那日照门的执事手上,那么,原本最危险,最容易暴露的马车,便也就顺理成章的变为收藏宝物的最佳地点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他们这下人可都是有修为在身的宗门修者啊,怎么会平白无故雇佣一辆马车呢?而且,这马车,还是没有人乘坐的。”
给白元生分析了其中缘由,夜君魔便是带着唏嘘不已的雪山天猿迅速的离开了事发地点,劫杀了日照门一个灭魔初期的宗门执事,想必,日照峰上又要热闹一阵子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日照门的统治范围之内,黑白双煞的凶名,便是如同惊雷一般,传遍了西陆雷州的整个南域。黑煞嗜血如命,从来不留活口,白煞断筋折骨,废人玄功。两个绝世魔王,专寻日照门徒下手,搅动的整个日照峰,都跟着忙乱了起来。
九州历八月十七,日照峰顶,一座规模颇为宏伟的金宫大殿,如同一只猛兽般,伫立在皑皑白雪之间。一条白玉砌成的石阶,蜿蜒辗转,一直蔓延到了峰下的丛林之中,九百九十九阶白玉台,金峰白玉日照宫!
此刻,日照门宫中议事大厅之内,一股凝重而低沉的气息,正在冰寒的长厅内缓缓弥漫,而发出这种气势的,却赫然是大殿最深处那把无人端坐的八蛇天蛟椅!
“门主,那两个在山下肆意嚣张的人已经查出来路了,其中那个只伤人不杀人的银衣男子,应该是被咱们围剿了多次的神兽遗脉,也就是那个冥顽不灵的白猿妖王白元生。至于那个黑衣人,如无意外,定然是斩杀了土屋八郎两人的魔刀男子了。”
大殿贴近中央部位的一只檀木雕纹椅上,一个身披青色长袍的白发老者,略微闭合着双目,缓缓地说道。如果夜君魔此刻在场,一定能够将之认出,这个白眉老者,赫然便是当初神剑峰上的那个赤木龙崎,日照门孪生双长老之一!
“能确定他是否是伤害流儿的那个人么?”
整个大殿,坐立着十几个青袍老者,每一个人都是作出了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仿似无意的倾听着,而这个声音,显然不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人发出的。飘渺而冰寒的声音,如同大殿外随风旋动的白雪一般,令人脊背发寒,却是如法判断他的位置。
“门主,飘渺仙府开山在即,长老们都在忙着那边的事情,未曾倒出时间真正的下山搜寻,所以,直到现在,还并未有人与之真正交手,尚还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当初的那个年轻人。也是在无法断定,他是不是那个家族的后代……”
“如此说来,失落的‘凌波幻舞’呢?有消息了么?”
“门主。按照那一日侥幸逃脱的外门弟子所言,幻舞秘籍,也定然是落入到了白元生二人手中,所以,只要擒到他们俩,一切的问题,边都能迎刃而解了。”
赤木龙崎微微颔首,朝着中央宝座陈言道,而那里,却是从始至终,都不曾出现任何人影!
“不管他是谁,定然是我日照门,是我东瀛一族的仇人,有着如此修为,想必也应该是有些来路,九月初九重阳日,飘渺仙府显化之时,他也应该会去。到时候,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至于那个冥顽不灵的老猴子,本门主也已经失去了继续和他玩儿下去的兴趣,既然它如此不识相,那边也一起解决掉吧,日照门的看门狗,可并不是非他莫属。”
飘渺的声音再次传出,这一次,所有闭目养神的长老们,却是全部都将眼皮挑了起来,无数道诧异目光同时投递到了大殿中央那座空荡荡的古蛇藤椅之上,面色之中,或多或少都是流露出了一抹异样。
“怎么?有人质疑本宗主的决定?”冰寒的声音,如同颤动的钢针一般,森然的杀气,竟然直接破开了诸位长老的防御,生生的擦动着他们的面部肌肤,从耳际划了过去。
“不敢!”
整齐的回答声同时响起,神色不一的日照门长老们,在这道问话的质疑一下,同时的颤抖了一下身体,感受到了一股发自于灵魂深处的惶恐。
“门主,不惜一切代价去对付一个小辈,恐怕会在其余六大宗门的口中落下把柄,传出去……”
赤木龙崎微微凝眉,在诸位长老中,只有他和他的弟弟两人,与宗主还算交好,敢于提出一些不解。其余者,迫于牧绅宗主强绝的实力,竟是没有一人敢于提出半分的疑问。
“六大正宗?哼,若不是七百年前我东瀛一族入主九州,他们早就被血夜魔盟的那些老家伙剿灭了,他们凭什么质疑我们?蛰伏了这么多年,等的,便是飘渺仙府再次洞开之时,而那时,便也就是东瀛忍流独尊九州之日!”
“宗主,难道,难道说,酝酿了接近三千年的计划,终于要开始执行了么?我东瀛人,真的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