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男人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孔倒印在刘乾坤无限放大的眼瞳里。
男人眼神中充斥着惊恐与慌乱的神情,小腹处的利刃让他本能的后退,对死亡的本能恐惧让他双手一把捂住小腹处正紧握刀柄的大手。
此时的刘乾坤双目尽赤,原本温文儒雅的神情变得满脸狰狞,恍如一头嗜血的野兽。
只见刘乾坤身躯顺势往前一冲,一个劲步,左手一把掐住男人喉管,两人双双扑倒在地。两个男人这一刻已然变作两头野兽,生死存亡一刻,昔日一对事业上的号伙伴反目成仇。一个要至对方于死地,一个却要拼命挣脱,想逃出生天,生与死在这一刻极不和谐的交织在一起,绘织成一首死亡的哀乐。
终于男人因为流血过多,渐渐的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盛怒下的刘乾坤占了上风。他用膝盖狠狠的将身下的男人死死顶住,右手往上猛的一抽,刀刃带着一溜猩红的血珠甩向空中。
“啊……!”
身下的男人蓦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吼,从小腹处喷出一团血雾。
男人眼珠子一阵翻白,剧烈的痛楚让他再也无法挣扎下去,仿佛刘乾坤从他身体里抽不出不单单只是一抦尖锐的水果,也带走了他浑身的力气与精力。
男人浑身上下猛的一抖,整个身躯霎时软了下去,双腿无力的蹬了蹬,便再也无法动弹。
刘乾坤剧烈的踹息着,胸腔犹如一扇巨大的鼓风扇,一下一下剧烈的起伏个不停。
“想去旅游,海南岛?夏威夷?你他娘的想的倒美,老子免费送你去地狱!”
刘乾坤钢牙紧咬,手中的利刃高举,满是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身下早已嗝屁着凉的男人,声嘶力竭的吼着,紧握利刃的右手不由得有些微微颤抖,一滴殷红的血珠顺着刀尖缓缓滴落。
“砰……!”
脑后传来一声脆响,一股大力让他整个身躯不由自主的往前一倾,整个人扑在了身下的躯体上,后脑勺传来一阵清晰的剧痛,连意识也慢慢开始模糊起来。
他艰难从地下挣扎着爬起身,用例的甩了甩疼痛剧烈的脑袋,募然转过头,眼前的一切更让他怒不可遏。
原来他那相伴多年的娇妻,正赤裸着上半身愣立在自己身后,手上还提着一个支离破碎的瓶嘴,双腿颤抖个不停。
她手中破碎的花瓶不正是自己平素最喜欢的明朝花瓶么?
痛!撕心裂肺,痛!深入骨髓……
刘乾坤不由得狠狠咬了一下业已干涸的嘴唇,一股咸腥的液体缓缓流入口腔之中,原本已然渐渐模糊的意识这一刻稍稍回转。他挣扎着站起身子,眼前的女人早已吓得瘫坐在地上,满眼满是恐惧。
“不要…乾坤…别……”女人看着整逐渐逼近的刘乾坤,身躯拼命的往后缩退着,脸上一片死寂,对死亡的恐惧将她原本还算姣好的面容整个扭曲。
此时的刘乾坤面色苍白,双腿仿佛灌满的铅,每前进一步都好像使尽了全身力气一般。
这是怎样的一种场面?地下躺着的是曾经最为要好的工作伙伴,而眼前的正满是惊惧害怕的女人,曾是发誓钟爱一生的女人。
现在他们却离自己如此遥远,如此遥远……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老天对我何其不公,何其不公!!
刘乾坤仿如受伤的野兽,长力的嘶吼一声。只是双眼却不知何时已满是泪花!
刘乾坤狠狠咽下口中的鲜血,又摇晃着上前几步。每走一步,那个曾经说着最爱自己的女人,便惊惧的退后几步!
她是在怕我?
“我…错了…乾坤…我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是他逼我做的,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女人已经退到了卧室的墙角,口中仍旧慌乱的辩解着什么,就连白皙的双腿被碎瓷片划出道道血痕也无暇理会,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涌动着惊惧的涟漪。
刘乾坤一步步走近昔日的爱人面前,每一步都是如此的艰难。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嘴角抽搐着吐出几个字:“为什么?”说完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将手中的利刃往前刺去,整个身躯也随之扑倒下去……
他太累了,太累了,累的只想就这样一睡不醒,从此不想再醒来。
“也许…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短暂的噩梦,那该有多好啊!”
这是刘乾坤昏迷之前的最后一点意识。
“我的家乡在日格则,那里有条美丽的河,阿妈拉说,牛羊满山坡,那是因为菩萨保佑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柔美的手机铃声响起,刘乾坤悠悠的醒转过来,眼前的一幕彻底将他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