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景明用力点头:“有哇!窝在阿兄的画册上见过的。”
温慎之:“……”
温慎之明白了。
听到延春的画册这几个字,他一瞬便明白了。
原来延景明说的,是在那种时候,那个程度下的特殊癖好。
若说是如此,温慎之确实知道有些人喜欢做这种事,甚至在权贵之中,这种人还不在少数。
温慎之并不知他们是出于何等缘由才有的如此癖好,他不在意也懒得理会那些人究竟如何,只不过突然听延景明提起……他难免略有些心慌,甚至满怀担忧,以为延景明对这种癖好产生了好奇。
可不料下一刻延景明神秘兮兮开口,小声同温慎之道:“窝觉得羊吃草就是这种人。”
温慎之一怔,问:“羊吃草?”
延景明:“就是阿猪的大师兄!”
温慎之:“……”
延景明认真详细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告诉了温慎之。
他想,怪不得他早觉得杨迟朝有些说不上的奇奇怪怪,老想着让别人打他,原来杨迟朝是这样的人啊!果真人不可貌相,小伙子看起来眉清目秀,私底下原来还有这般少见的癖好。
温慎之却敏锐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杨迟朝不是喜欢人打他,他是黏着延景明,想要延景明打他啊!
这人怎么回事!这是要撬他墙角吗!这能忍?!
温慎之面无表情开口:“他好变态,你记得远离他。”
延景明一顿,而后满怀深沉点了点头。
“窝觉得。”延景明认真说道,“他们整个师门,好像都不太对劲。”
……
车马前行,那队伍浩浩荡荡,延景明探头朝外看了几眼,便又缩回马车内,忍不住小声问温慎之:“这么多人,要花多少钱呀。”
他在心中努力算账。
这么多人,出行吃饭都要不少钱,在仙山下还得驻扎几日,又要准备祭拜所需之物——他不由将目光转到方才国师交给温慎之的玉柄上,沉默片刻,实在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介个……值几头羊啊?”
温慎之:“……”
温慎之实在不清楚一只羊需要多少钱,他蹙眉犹豫许久,也只能憋出一句话:“呃……许多羊?”
延景明:“……这也太贵了!”
离京祭拜,花了那么多钱,做了一件玄之又玄的事,谁也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真有结果,可偏偏谁也不敢说说,延景明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古怪极了,可若真叫他去想……他也找不出什么解决之法。
他坐在马车之中,不由便想起田中的药材,被逼上山的寻药人,还有哪些假扮作贼匪的百姓……他越想心中便越发憋闷,甚至恍惚觉得,也许杨迟朝的办法,才是最好的办法。
找出一切的根源,那人只要死了,一切自可恢复常态。
——可那人是温慎之的父亲,他不可能动这个手。
温慎之当然清楚延景明在想什么。
延景明不擅掩饰自己的情绪,几乎将一切都摆在了脸上,而这一路来,一贯不怎么理会大盛国中之事的延景明,对这些事已算得上是颇为上心了,温慎之一眼便看得出延景明究竟在担心什么。
而这一路来,不仅是延景明,连温慎之的想法,都与在京中时大不相同了。
如今他也只能同延景明说:“待祭拜结束,我们先去见一见你阿舅。”
延景明一怔,不明白温慎之为何突然提及此事,而此时此刻,他听温慎之提起他阿舅,第一瞬想起来的,竟然是暗卫首领师门中最后那一个小师弟。
延景明神情严肃,认真同温慎之道:“泥知道吗,阿猪的小师弟,叫鸡吃虫。”
温慎之:“呃……啊?”
“羊吃草和阿猪都怪怪的。”延景明低声叹气,“窝觉得他们的小师弟,一定也很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