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现在的速度,却要走五到六天,”他说,“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有整整四天没吃东西,再
也不可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
我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侧头看看野山雀,他就躺在不远处的担架里,双目紧闭,显然
还处于昏迷中。我知道此时他什么也听不见,但我的呼吸还是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浪迹天涯接着说,“但是如果没有负重的话,依我们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天大约能走十多公
里,也就是说两天多时间我们就可以走出去。”他的话条理分明,语气中没带任何感情色彩
。
虽然我曾多次希望野山雀自动消失或者死掉,但那终归是压抑在自己心底的一个龌龊的想
法而已。现在野山雀还活着,还躺在一边!而我们却堂而皇之地讨论着是否抛弃他。浪迹天
涯甚至没有提及他的名字,仅仅使用了“负重”这个词。
“不行!我们绝不能抛弃同伴,不管是在哪种情况下。”行人小声但又很坚决地说。
“我同意!我也有过和你一样的想法,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坚持着。但是一个人的能力是有
限度的,我们总得面对现实吧?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带着他我们根本出不去。”浪迹天涯一
指旁边的河,河水怒涛奔腾,“看这条河!比上条河宽了多少?急了多少?别说带他出去
,我们自己过去都成问题!”
“这是你的借口吧?我们都会游泳,刚才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可以用木筏把野山雀漂过去
!”行人一下激动起来,“现在野山雀有伤,又中了毒,扔下他他怎么办?如果是你受了伤
,你希望我们扔下你吗?!”
浪迹天涯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激昂起来,就象在演说,“我不会因为个人的利益而影响集体
,我拿得出壮士断腕的气魄!如果影响集体的人是我,我也能牺牲掉自己。”马上,他又换
成推心置腹的口气,“况且,我们也不是要真正扔下野山雀,一出林子,我们可以马上带人
再回来接他啊。”
……
浪迹天涯能言善辩,行人根本无法驳倒他,于是他把无奈的目光转向我,问道:“花乌鸦
,你的意见呢?”
“对!我们各占一票,就看花乌鸦的意见了。”浪迹天涯立即附和道。
那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我知道,如果丢下野山雀,就算我们能回来救他,他生还的机率
还是等于零,虽然我很讨厌这个胖子,但那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花乌鸦,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你必须得做出选择,”浪迹天涯对我说,见
我仍然举棋不定,他又补充道,“如果你不能正确决定,我们只能一齐死在这里。”
想到死,我有些不寒而栗。几天前,我曾与死神擦肩而过,人在最后时刻的那种绝望和恐
惧在我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我还发现自己并不象幻想中那么勇敢无畏。我害怕死,也不
想这样死掉,我有亲人朋友,有不错的工作,我还有大把的将来……终于我心一横,低声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