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花园,迈上后宫宽大的回廊,一路向前是没错,可一条条交错的阶梯通道,七拐八拐,弄得我晕头转向,看了看周围几根高大的廊柱,却发现这条路似乎刚刚才走过似的。
为什么后宫的每个建筑都如此相似呢?!
立在十字拐角处,环顾四周,想问路竟找不到一个人影。平时应该有保镖守卫的,怎么这会儿都不见了?
以防自己再乱绕,沿路留下一个个小冰块做记号。
绕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找到寝殿,迈进去,却发现与我和蓝恩昨晚住的又不太一样,明明布置的碎花垂帘,怎么这么快就换成了红色的?
可就算更换帘幕,地毯和沙发也不可能在两三个小时之内也换成红色的吧?
是这群吸血鬼宫仆行动神速,还是我走错了寝殿?
立在挂着红色纱幕的柱子后面仔细打量着,却听到有声音从内殿的床帐内传来,我屏息着,匆忙收住脚步。
“别以为他只是拿她当女儿,哼……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枚戒指上雕刻的就是蔷薇花,当年尤妮丝第一次来皇宫时,是他亲手给她戴上的!”这急切争辩的声音,是达莲娜的。
环顾四周,心中一惊,上帝,我真的走错了——这是王后寝宫?!
她说的尤妮丝丝是谁?
而戒指,是我手上的戒指吗?
正要撤出来,却听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或许,这枚戒指,是重新设计的,再说,事隔这么久,没有人见过尤妮丝在生育蓝恩之前戴了什么戒指,那时,她还不是王后嘛,又长居精灵皇族,根本无从考证!”
尤妮丝就是蓝恩的母亲?
我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声音,会是亨瑞长老的。他的声音轻柔,一副安慰的口吻,丝毫不含恭敬,反倒像是一个正在安慰妻子的丈夫,不,是安慰情妇的情夫!
“好了,不要疑神疑鬼的,难得相聚,别让一枚戒指扫了兴致!”
“瞧你急的!他又不会到这儿来……轻点儿……”此时的达莲娜丝毫不像那个盛气凌人的王后,酥软娇憨的嗔怒声,渐渐转变成媚惑的呻吟,“啊……啊……”
听着这儿童不宜的声音,我的冷汗宛若滔滔江水呼呼直冒。
正文 请正眼看我一眼
难怪保镖和女婢都不见人影,原来是被他们遣散了,好方便偷情!
可这算什么逻辑?亨瑞长老怎么会和达莲娜私通?
一个长老鳏夫,一个王后活寡,历经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寂寞煎熬也不容易,我这开明的偷听者抱持理解的态度,姑且算他们是天造地设。
可,话说回来,亨瑞不是站在蓝恩这边的吗?而且,他的女儿莫妮卡又那么喜欢蓝恩。这老家伙不会是在玩两面派吧?!
如果这枚蔷薇戒指真的是蓝恩的母亲的,为何奥格斯特会将这枚戒指给我?
更奇怪的是,依照达莲娜往日的听力和亨瑞长老的戒备,我站的这么近,他们应该早就听到我紧张急促呼吸和仓惶的心跳才对,为何却没有丝毫察觉?
带着满腹疑惑,踩着那沉欲激情的呻吟迅速撤出来,身后一阵冷风袭过,正要转身,唇上已经覆了一只冰冷有力的手。
惊慌的奋力挣扎,腰间环住的手却倏然用力,后背贴着的胸口没有丝毫心跳,无疑,又是个吸血死人!
怕被达莲娜和亨瑞听到,正要暗动意念将身后的人冰冻,眼前的景象却急速晃过,待停下来时,我已经站在自己寝殿的门口。
忙挣开箍在身上的鬼爪,转身,却看到一张圆润冰冷的桃花脸,墨绿的眼眸略带戏谑的俯视着我,一身墨绿色的伯爵服,典雅大气,映衬着魁梧挺拔的身型,森冷的气势凛冽逼人。
捂住胸口凝眉长吁一口气,上帝,我还以为是裴瑞那个变态,卸下惊惧,却因对他本就厌恶,而陡升一股怒火,“如果还有下次,你最好出现在我面前,而不是背后!不然,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他毫不示弱的指着我的鼻尖吼回来,“如果你知道你刚才是站在王后寝殿的话,就应该多谢我及时赶到救了你一命!”
是蓝恩让他来找我的吗?他还真会选人呢!让这头狼来救命,他也真是放心!
“我……刚才迷路而已!就算你不来,我也死不了!”谁稀罕他救命。
“那么,你最起码应该多谢我带你回来,我可不只一次的帮你呢!”他不羁的哼笑着,兀自坐在了沙发上,“当然,答谢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将必维斯。贝因的下落告诉我!”
原来是拐着弯的要抓必维斯?!
我说要答谢他了吗?哪有人故意帮人,又逼迫人答谢的?
“肯尼斯,我劝你别白费力气,我不会说,一辈子都不会说!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你应该了解我的原则!”
“你所谓的原则就是飞蛾扑火?”他冷讽着瞟我一眼,“你以为男爵会领情?多年之后,你也不过是一抔尘土而已,这样的牺牲不值得!”
“这是我的选择,更何况他救过我多次,若不是他,我早已经被那个副长老变成吸血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