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受了风寒,大朝休息三日。
傅骁玉从盛夏那儿得了消息,便找了人告假,大摇大摆地与文乐待在镇国府,哪儿也不去。
昨日下了暴雨,傅骁玉的花没活着几盆。他早就说了要将那些花儿搁置在屋内,岂料那小厮就端着那一盆兰花进去,吃过饭就把剩下的花忙忘了,如今看着被雨浇得毫无生机的花,觉得自己与那花差不多,马上也活不成了。
文乐用过饭,身子不舒服不爱动,端着一杯八宝茶坐在那院墙下头赏雨,瞧着那小厮如丧考妣一般的模样,问道:“何事这般发愁?”
小厮头都没回,蹲坐在地上,手指把那花儿一下下往上扶,说道:“我疏忽干了错事儿,估计等少夫人回来就要将我发卖了。”
八宝茶热乎乎的,百合带着些香甜味道,能让口齿留下那抹清香味。
“不会的,他最近很忙,没工夫侍弄花草。”
“怎么不会呢?昨日少夫人还让我好好看着花,别让雨给打了呢。”小厮说着,悔恨地抬起手往自己脑袋上敲了三四下,“我就是个猪脑子,就是个猪脑子!”
“别懊恼了,我保证你不会出事儿。”
“你?”小厮回过头,一脸不耐烦,瞧见倚靠着院墙坐下的人后瞪大了眼,喊道,“少将军!”
文乐抬抬下巴,小厮忙不迭地朝着回转长廊走来的傅骁玉行礼。
傅骁玉走得急,边走边将外袍脱了。走到文乐跟前,随手给他披上,皱着眉说:“昨日才。。。。。。这就能动弹了?”
文乐轻哼一声,说:“我练银枪一练就是两三个时辰,这点事儿算得上啥。”
傅骁玉不愿拆穿他的逞强,把喝空了的八宝茶随手一放,说:“回屋用饭吧,有个事儿得与你说说。”
“我也有事儿与你说。”
“怎么了?”
文乐指了指院中枯败的花,说:“别怪罪人,花不比人重要。”
傅骁玉扫了眼院墙,看着那些花,皱了皱眉,说:“我昨日是否告诉过你注意晚上下雨的事儿?”
小厮吓得直往地下跪,说:“是、是,小子自己忘了,该是小子的错。”
“知道错就行,死了的花清理一下,现在季节好,种些不娇贵的花儿,开一院子让少将军也开心些。”傅骁玉比划着,又盯着那小厮说道,“求情求到少将军这儿的事情只许发生这一次,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要认为少将军心善就可肆意钻空子,听懂了吗?”
院中还有不少伺候的丫头小子,闻言面面相觑,忙不迭地答应着。
文乐让傅骁玉扶着进了屋子里,说道:“你凶起来的样子还真能唬着人。”
“伺候咱们还好,口头上教育一下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儿。”傅骁玉说着,倒了一杯热茶让文乐握着暖手,说道,“若是今后府中来了贵人,这些丫头小子有半点差错,就得往主子头上安由头发火了。”
屋子里有些闷热,马骋将窗户打开透风,思竹从外头抱进来一捧芍药,挑了花瓶来插上,素净的屋子一抹嫣红,瞧着十分漂亮。
傅骁玉拿了盛夏的纸条,文乐扫了一眼,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昨日竟是这般危急?”
“嗯。”
周崇对严舟那点意思,文乐一瞅就能明白。那眼神老往严舟身上瞟,跟傅骁玉似的。
若是傅骁玉这般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