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将时间倒回到范闲离开不久的数月前。
“哈哈!快活呀!快活呀呀~~~”莫西干头一枪打中一个持枪抢劫的暴徒,在极端的欢愉中狂笑着向着那战战兢兢的中年男人走去,为了更大的愉悦强压住呻吟,满脸潮红眼神迷离嘴角带笑地看着对方:“没。。。没受伤吧?”
“没。。。。。。没有。。。。。。感谢您的帮助。”那中年男人,哪里见过这种男性小混混满脸潮红的面对自己,但对方好歹刚帮了自己,却也不好甩脸色,反而佯装关心问道:“您。。。您怎么样?您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
在被人感谢后,更加猛烈的高潮袭来。
一时间,莫西干头身上散发出一股呛人气味,腿脚发软差点站立不稳,好在那中年男人及时扶了他一把。
来啦!来啦!全部!全部都出来啦!!!
莫西干头瘫在中年男人怀中,瞳孔发散到了极致,舌头无力的垂出嘴角,口水四处流淌。
如此傻态彻底吓坏了那中年男人,一种比被人抢劫还要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惧爬上他的尾骨。
“啊!!!”
近乎是下意识地,他手一抖将莫西干头丢到地上,吼叫着扭头跑开,只有大吼才能勉强驱散他心中的不适。
莫西干头躺在地上,迷离地看着这个正在旋转的世界,享受着无穷无尽的快乐与幸福。
直到,那种快乐缓缓退去,彻底退去后,剩下的是什么?
空虚。
极致地空虚。
恨不得把自己肚子切开,把心肺都挖出来,把头砸开,把脑子也抠出来,然后塞上随便什么垃圾把皮囊填满的极致空虚。
他感觉,这个世界是这么的冰冷,这么的刺骨,冰到极,冷到极。
在这种空虚中,他如同行尸走肉般,继续游荡在街上,饥渴地寻找着,追寻着,乞求着,任何一个能展示自己善良的机会。
他大脑混沌着,恍然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对了,那个怪物。。。。。。”
从那天杀了人开始,他总会隔三差五想起那种,那种极端的快乐,那种让人忘记自己的快乐。
可,如同一梦,再也得不到。
直到他尝试自己动手,哪怕进了肛肠科也无法得到那种快乐后,他终于开始认真地思考到底怎么样才能重新获取。
思考,思考,然后他想到了!
救人时杀人!
他近乎迫不及待地,摸去了原本身为帮派成员所知道的一个掠夺点,在原本兄弟相称的人准备开枪时。
率先开枪击杀了他们。
猛烈!恐怖的快乐让他升了!
升天!!
升天呀!!!
第一次,还有戒断的可能,可在第二次过后,莫西干头已经明白,自己和那些毒虫一样,再也无法摆脱这种极致的快乐,这种欢喜了。
追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追寻下一次欢喜,乞求更猛烈的欢喜,然后他找到了规律。
是行善,只要行善,就能得到体内寄生虫的奖励,小善有小欢喜,大善自有大欢喜!
虽然小的欢喜没法满足他,但可以暂时止一下瘾,就像老烟鬼实在弄不到烟,所以抽纸板一样。
也是从那一刻起,在理解规律的那一刻起,他变了。
变成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他会请残疾人吃饭,他热心帮助老人和小孩,学校门口更是他每日必去的地点,因为那里有很多小混混和迷茫至极需要反面教材的青少年。
可,只够暂时,暂时让他空寂的心得到一点缓解,就像溺水的人突然将头探出水面,吸了一口空气就又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