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都要说我,都要取笑我?
后来,我总是在梦中惊醒,无数次回到那个夜晚,心底的声音无数次告诉我该怎么做。
可没有一次鼓起了勇气。
每次,我都逃走,没有一次听清她的声音。
直到后来,爸妈走了,我也不再年轻时,我好像成了守村人。
原来是这样,原来我会这样,都是因为我把村子里的霉运都吸收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从那以后,谁家办酒席都会找我去帮忙,我成了村子里的大忙人。
虽然总有小孩说我傻子,可他们哪里明白,我可是帮全村吸纳了霉运。
废物。
后面渐渐变得好乱了。
直到某一天,我坐在院子里突然清醒了过来。
我好像七十七岁了?我这辈子,都做了什么?
我抬头,就像小时候那样看着天上的云。
废物。
那云朵的形状很多变,很漂亮。
但那云好像成了电视机,里面似乎有我的一生在滑过。
我看着那一生,脸上带起笑意。
好像。。。。。。也没什么遗憾的?
直到那云的形状,变得熟悉又陌生,变得让我恐惧。
她在天上飘着,问我:“为什么你什么都没做?”
我。。。。。。我可以做什么?我可以做什么啊?!
我看到,回头看到自己的家,那房子,还是年轻时爸妈帮我修的。
我为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做?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做啊!!!
“我。。。。。。。”我无力地站起来,抬头看着天上那张脸,呢喃许久,范闲方才低下头:“人生百岁,七十稀少。更除十年孩童小。又十年昏老。都来五十载,一半被、睡魔分了。。。。。。人这一生如此短暂,你是怎么做到一次都没有鼓起勇气的?你是怎么一生都没有紧迫感的?”
天上的不是云,而是远方的灰雾弥漫了过来。
范闲不知该如何去说,严格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注射完整的原子。
这个过程中,他忘记了自己,完全经历了这位吴老三的一生,只有一点点本能在心中隐隐作响,却显得那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