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便是你的算计吗?叶星士,还是你技高一筹啊,莫无忧在这里,那漠北缠住那位老国师的,又该是谁?天下还有谁能在那位老国师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呢?”
中年儒士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我们竟然漏算了如此重要的一个人物。看来,在布局一事上,我的确不如你啊。”
几乎与他同一时间,慕容泽也就是皇甫魁,似乎也想通了其中所有的关键所在,低声自语道:
“魏无道,我竟然忽略了你,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数千里外的漠北深处,还能瞒住那位的眼睛,让莫无忧脱身,这天底下,除了你,也就没有人敢如此做,还能做成了。原来你才是最关键的那一手棋啊。”
远在数千里外,漠北深处,黄沙遍地中,独独的那一间破败茅草屋前,总算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的百岁老人,目光从那遥远的天柱山方向收了回来,重新看向了坐在地上,悠悠喝着酒的‘莫无忧’,缓缓说道:
“老头子我数十年来,虽不说经常出没与江湖,却从不曾办错过任何一件事,看错过任何一个人,没想到,临了临了,却在今日坏了这名声,空灵门的掌门,果然不凡,老朽佩服。。。。。。”
坐在地上的‘莫无忧’只是咧嘴笑着,不急不慢的笑呵呵道:
“老国师,过奖过奖。”
。。。。。。
山谷口前,司徒云雀和阿笑,都是瞪大了双眼,他们是最为直观看到了那所谓的刀剑大江是如何形成的,听到莫无忧仰天大笑的那句话后,直接傻在了当场。
“他原来就是莫无忧。”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云雀总算是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却依旧心有余悸的缓缓说道,就在不久前,他还因为这个醉汉的种种举动,而对其颇有微词,甚至是破口大骂。
对这座天下唯一的那位剑仙破口大骂,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司徒云雀竟是有些羞红了脸,自己号称最擅长观人,这么大的人物就站在自己眼前,竟是没有认出来。
阿笑相对来说,要更为纯粹一点,他虽然是杀手,但对于那些位于江湖山巅的武傍十人,自然也是耳熟能详,心神向往。
莫无忧这样的出场,一瞬间就将这位终究还是个少年的心给牵动起来。
这就是剑仙风采,我今日也算是见到了真正的大人物了。
阿笑的心中不由自主的这般想着,甚至已然有所决定,自己要好好练剑,有朝一日,也要成为这般的人物。
盘坐在万剑组成的挂空大江之上的莫无忧,说完那句话后,再一次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呵呵笑道:
“刚才还说那个家伙喜欢显眼,没想到自己也是一样的,唉,只怪太久没有出手过了,好不容易有一次展露的机会,嚣张一点,似乎也没什么吧。”
莫无忧说到这里,突然瞥了一眼下方,在那山谷深处,不知用了多久才算重新整装排阵的一万重甲步卒,浩浩荡荡的从那山谷中,鱼贯而出。
他们手中无佩剑,腰间无长刀,但依旧有战矛,长弓,短弩在手,虽然对于天上的那一幕堪称神迹的场景,依旧心怀恐惧,但作为西荒首屈一指的精锐焊卒,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从山谷中走出,形成了军阵之势,一天一地,形成对持。
为首的则是那位骑在战马上的威武将军,他的腰间宝剑是唯一没有被莫无忧拿走,这其中,既有那位神秘莫测的清风观道士的全力阻拦,也有莫无忧有意放过的原因。
此刻他遥遥望着盘坐在天端的莫无忧,即便保持了足够的冷静,依旧无法掩饰眼中深处的那一抹惊诧。
慕无忧挑了挑眉头,没有丝毫的在意,只是玩味道:
“怎么,想要拦我?”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整个山谷都听得异常清楚,那位主将沉默良久,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莫无忧后,缓缓开口道:
“撤退!”
他的命令,让身后所有的步卒既有些惊愕,却也暗自松了口气。
不管是谁,面对这早已超出人力所能及的强大存在,都会有本能的心悸。
而那位主将对于自己的这个决定,没有丝毫的愧疚和脸红,他是沙场百战死的将军,却并不是莽夫,不战而退是军人的耻辱不假,但也要分场合,分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