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清的姑姑因了解秀清的一些情况,便当着众多人的面问秀清说:“秀清啊!这一次拿了个第三,按平时在咱县的规矩,可该让你到北京去参加比赛了吧?”
“没有!没有通知我去参加全国的比赛,只是前两名能参加,我不但不能参加长跑比赛,而且,也没有被选入到长跑队去,在结束时,省体委的一位负责同志传给我们地区的带队的人话说,想让我到自行车队去接受训练,明、后年全国将举行自行车大赛,他们认为我腿长,适合骑自行车,说我有可能取得自行车大赛的名次的。”秀清给大家介绍说。
一位邻居不满的说:“你在咱这些女人里头,个子就是很少找的了,你恁大的个子,在省里还没拿得第一,那第一、第二都是啥样的人拿得的啊!”
“唉!说起来一个运动队里数我个子高,我原想会象在咱这里一样,拉开大步把他们都甩在后面呢!可谁知一开跑,便有一个小个子,精瘦精瘦的女孩子,便窜到了我的前面去了,我想:看她那个头,充其量也就是象赵敏那样跑得快罢了,想过几圈便超过她的,便紧跟在她的身后咬着不放,可谁知她竟是越跑越快,我因为一直在和她在较劲,所以,也就一直在使出全身的力气追逐着她,追着追着,我便没有劲了,后来快到闯线时,第三名又从我的身后超了上来,我想再拿出最后一把劲去追上她,但已经是没有一点劲了,急得赵敏在跑道外直蹦着脚子大喊:秀清,加油!秀清,加油!再加一把劲!可就是这最后的一把劲,我实在是加不上去了,最后只得屈居第三,他们两个都是瘦小的个头,后来据省里的教练们说,他俩根本就是在省里挂着号的长跑健将,而且,他们还说我这种大个头的女孩子,根本不适应搞长跑,他们的说法正好和咱县里的说法相反,在咱县里,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都是我一路领先,很多老师都说我长得高大,适合搞长跑,谁知这次到省城后,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搞长跑的料,搞长跑的必须是那些低瘦之人啊!”
“那和你一起去的赵敏咋样啊?”秀清的姑关心的问。
“二妮啊!她才是一个不操心的女孩子呢!第一轮跑时,她跑第一,但决赛时,她竟跑了个最后,真让教练想都没想到,她不知是干什么的,那几个女孩子根本没有她跑得快,但她楞是没取上名次,她这次跑,比她平时跑得成绩差得远,她这个成绩即使在县高中也取不了第一,不知她是怎么搞的。教练也不敢说她,只是我气得把好给好训了一顿,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跑的,她也是一肚子的委曲,我把她训得差一点要哭出来。唉!实在是没法啊!她心里只顾想着谈恋爱呢!根本没把这次大赛当成一回事,在省城的整个时间里就在想着春光能不能当上兵,当上兵后还要不要她,我天天的劝她,可她就是不听,结果,她连个名次也没有,回来咋向学校里交待呢!”
“那她就不能象你一样去参加骑自行车比赛了吗?”秀清姑试探着问。
秀清看了看她姑一眼后,把脸对着邻居们说:“没让她去参加,她的个子低,骑自行车这种比赛据教练们说,得有大个子才能参加的,你想想,她骑在自行车上,遇到危险时,她的两腿一搭拉,不能象男孩子一样着地,她没法支撑地面,容易摔到的,所以,教练说自行车大赛就我才是一个好苗子呢!以后,没事时,我还得骑着俺哥的自行车好好练练呢!”
“那是得好好的练练啊!争取下次拿个第一!”秀清的姑妈接着说。
秀清一边从自己随身带的挎包里拿出一些糖果来分给围观的一些小孩子们,一边给这些围拢来的邻居搬凳子让座,之后,便开始和邻居聊起了她在省城的见闻了。
在闲谈中,秀清的姑顺势也把二山和胜利双双通过了验收的好消息告诉了秀清,这消息对秀清来说,着实也是一件令她肖奋之事,胜利的通过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但自己的二哥通过了身体检验,这不能不让她喜出望外啊!她整个身心都处一二种无可名状的欣喜之中。
那年那月(35)
第三十五章
十一月初的一天,在古都西大街的汽车站里站满了身穿绿军装,身背军背包的新兵,他们在一些佩带领章、帽徽的军人的带领下,从县政府招待所走出,径直向县汽车站方向走去!一条大街上站满了为新兵们送行的人们,秀清和赵敏夹杂在这众多男人、女人们中间,由于二位美女的出现,把这条大道的南侧点缀处异常鲜亮,他们是来送他们心中的白马王子到部队去的,当然,在秀清将要送行的人中,还有她的二哥周二山,他是和胜利、春光一起分到了四川成都某野战军部队,三个人今天都是兴高采烈的在家人的护送下来到招待所里的,二山是由他的母亲和家中为他所定下的本南关的一位姑娘,还有他的姑母、姑父,哥哥、嫂子,以及文广夫妻和他的两个婊侄来专程为其送到招待所中的,当然,秀清因这几天都和胜利呆在一起,今天,她更没有时间回来专程送她的二哥出发的,不过,对此事,他二哥也是非常理解的。
新兵们一排排的从招待所里走出,秀清和赵敏站在人群中伸长脖子往新兵队列里瞅,但令他二人失望的这前面出来的几队却没有他们的心上人,二们美女不得不泄气的等待着下面走出的队列。
正当他们二位瞅得双目发胀时,一个声音从新兵队伍中传了出来:“秀清,我在这哪!往哪里看啊!”原来是换了装的周二山正伸出手向自己妹妹打招呼呢!
秀清此时只顾寻找她的未婚夫胜利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二哥呢!当她听到二山的叫声后,急忙把目光投向了二哥的这一队人群中,她用手拉了拉站在她旁的赵敏,然后,便大着嗓子一边给她的二哥摆手,一边高声的问到:“你见到胜利他们了没有啊?”
“见了!他们很快就会出来的,我们是一个部队的,但不是一块的,我刚才在厕所里还见到他们俩,春光和胜利也不在一个队中,他们很快的就会出来的,你们慢慢的等吧!”二山一边对自己妹妹安慰着,一边迈开大步跟随着一列新兵向前走去,他心中所想见到的当然也有妹妹,但最令他想见到的还是本南关的春香,春香是和二山一起上小学、中学的,人长得虽没秀清漂亮,但城边的女孩子,也同样有着秀挺的身材,姣美的容貌的,二人在上学时就有了那么点意思了,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二山和她又双双从初中返回家中务农,加之,她又经常以找秀清为借口,经常到二山家中玩耍。这样一来二去的,二人之间的关系便日益的明朗起来了,二人曾偷偷的在本生产种植的沙果园里象城里人一样搂抱着谈过恋爱。虽然他们自己认为的行为极其神密,但诸不知他们二人偷情的行为早被本生产队里几个放羊的小孩给看到了,于是,他们二人之间的这层神秘面沙,便被几个坏孩子揭开,继而一传十、十传百,直传到二山的母亲和姑姑的耳朵中,二人因二山没有直接向他们谈及这件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凭二人偷偷的来往,他们真正公开信息,也还是二山定上兵以后的事了,那晚,二山又约春香到沙果园中。激动的二山刚吃过晚饭就到了那里,他心情激动的等待着春香到来,谁知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好容易盼到了春香的到来时,二山什么也不顾的冲上去,一把把春香抱在了怀中,本想春香也会象往常一样,对她猛烈的亲吻一番的,但没想到盼来的春香却对他十分的冷淡,躺在二山怀中的春香一手推开二山火热的嘴唇,不冷不热的对二山说:“今天我本不想来的,但怕你在这里等久了,一个人碰上鬼神什么的了,所以,才特来告诉你一声,咱俩以后也别这样了,咱们邻居的小孩子们都看见了,有好几个一见到我便喊着那种坏话让我听,咱这样无名无份的在一起,算什么呢!听说你可能要当上兵了,你一走到了大城市里,过几年再当上一个军官,恐怕你就会把我忘掉的,与其那样,还不如咱们早些分开的,谁也不耽误谁的事。”
纯情一片的二山此时一听春香竟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了,纯朴的农民没什么花言巧语,只是从他的一生中学会了发誓这样一种浅显易懂的表达方式,他急得满脸通红的对春香说:“你咋能这样说呢!咱俩已经是这样了,我咋会不要你呢!我指天发誓,我周二山日后如果对刘春香变心的话,有天上的老天爷作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这句话刚说完,春香便用一只喷香的小手捂着了二山的那张嘴了,她气恼的说:“谁让你胡说八道的啊!我只是说说,你咋能这样发誓呢!”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啊!”二山申辩着说。之后,二人便又处于一种如胶似漆之中了,这晚的结果,是二山在临行前要把他们的关系向全南关的人公开,让春香的明份定下来。当然,事后二山很容易的把这件事办成了。
所以,今天身穿新军装的二山一边走,一边回想着他和春香之间近日来所发生的恋情故事,又一边寻觅着他心中所爱的春香,实际上,他也没有把他所痛爱的小妹妹放在心上,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妹妹此时关心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