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再也没有再和你相见的机会,令儿不想你挂心,所以不告而别。请不要恼我怒我,如今相隔一方,令儿不能再有所隐瞒,我带你南下寻找小姐,其实是另有私心,因为我怕你与小姐相遇后,就不会再理我了……”这里一大片墨汁染黑了纸张,笔迹模糊,可想令儿当时握笔的手颤抖的样子。
何芙本来和令儿是死对头,但见她离去,心中也有些舍不得,喃喃自语道:“定是我出手打了令儿姐姐,她受了委屈,所以不辞而别。”色无戒心道:“你能早知道这些,我能早安慰几句令儿,事情恐怕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何芙见第二张纸上写道:“我不怪任何人,也不是因为何芙姑娘打了我而气得要走,我表面倔强,却不是那么小气之人,你应该清楚是吧?或许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呜……呜……”写到这里嘎然而止,似乎还有许多话要讲,但又似乎随着这一下哭声,把千言万语都埋灭了。
两人呆立良久,好久都不开口讲话。令儿走了,色无戒突然感觉到空虚的很,忍不住道:“何芙,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何芙听他严肃的讲出这句话,心中一震,却不应和。色无戒思之再三,再密的墙也难免不透风,决定把真像告诉何芙。
何芙坐在椅边,道:“臭小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你怪我气走令儿姐姐,我也知道错了,你要怎么骂我打我,我都心甘情愿。”色无戒道:“我讲的不是这事,是关于你的爹娘,和你的身份。”何芙陡然心跳加快,道:“我爸妈,我的身世?”
色无戒道:“芙儿,你知不知道你娘有个姓伏的师弟?”何芙道:“我听我妈说过,她有个师弟叫伏刚,两人感情很深。当我问起伏伯伯在哪里时,她总是不告诉我。”色无戒看着何芙天真的脸,欲言又止,似乎不想看到她伤心的样子,但想事情早晚得让她知晓,此痛终难避免。遂将何泛夫妇双双死在华山,以及伏刚才是她的亲生父亲,都告诉了她。接道:“你爹临死前托北岳派云千载照顾你,在洛阳我与云掌门相遇,云掌门反托我来照顾,我和你爹是意识兄弟,自然意不容辞。和令儿南下,一半也是为了找寻你,事情凑巧,却在荣家港与你相遇。”
何芙听到父母的噩耗,整个人都呆住了,再听色无戒讲起何泛并非自己生父时,更是不敢相信。但色无戒讲的在情在理,又没有理由欺骗自己,她虽然稚气,可也相信这是真的,愣在那儿,只没有任何表情。
色无戒本来以为她会大声哭出,大骂自己胡说八道,乞知她却如此镇定,心中吃惊。何芙突然抬起头来,道:“即是如此,你为什么要骗我?”色无戒道:“对不起,我本来想瞒你这件事,只想你以后慢慢会知晓……”何芙又道:“那你又为什么不骗我到底,却突然告诉我这件事?”色无戒无言回答。
何芙终于忍不住一丝眼睛掉了下来,哭道:“你一定是恨我气走令儿姐姐,所以想让我难过痛苦是不是?”色无戒本没有此意,可却不知如何说起。突然怀中一热,何芙扑在他的怀中痛哭道:“臭小子,是我错了,我知道一切都是你的好意,如今爸妈不在了,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可不能再离开我了。”
色无戒只觉怜惜不已,伸手环抱道:“我又哪里会离开你。”一个似小孩撒娇,投身入怀尽情哭泣,一个表面安抚,却是心不在嫣,心想:“令儿此时也定难过非常,却有谁去安慰她呢?”想起令儿随自己闯荡的这些日子,不是叠遇凶险,便是惹她生气,何时使她快乐过,心中只觉过意不去。她不想何芙重蹈令儿的覆辙,也便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
两人又住了一夜,待得天明,何芙笑脸迎来,似乎昨晚的伤心早已经不知影踪,色无戒也是高兴不已,道:“你能把事情看得这么开,也着实难得。”见她收拾好了行李,不觉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何芙道:“我爸妈、生父都死在华山,我想去见他们一面,你说应不应该?”色无戒点头道:“自是应该,你马上就要起程?”何芙道:“不是我马上就要起程,而是我们俩。”
色无戒一愣,何芙接道:“你已是我的丈夫,你难道不跟我同去?”色无戒想起钟情,又想起萧玉燕,整个脸色都变得难看了,心道:“我和钟情已有夫妻情份,和玉燕已有三生之约,如今芙儿对我死心踏地,我该如何是好?”想到风流债越欠越多,真不知该如何收场,恐怕赔上一条性命,也还不够。
何芙见他走神,问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想跟我一起去?你要离开我?”语气生硬,眼睛已含泪水。色无戒见了,心中一酸,如今正不知何去何从,令儿走了,钟情不知身在何方,他无从找起,他如果拒绝,顿时便会伤了一个人的心,他哪里肯这样做,只替芙儿擦去眼泪道:“傻丫头,你都说我是你的丈夫了,我又怎么舍得你一个人上路冒险?”
何芙见她答应,只喜不自胜,听他提起“丈夫”二字,更觉满脸通红,牵起他的手道:“你知道就好。”两人带了些干粮和水,准备上华山。色无戒刚从华下沿路而下,如今远路返回,最大的不同就是陪同的人变了,以至一路上所见到的事物,所见到的人都似乎全不相同。
行了半日,到了正午口渴,两人准备到客店休息片刻再行上路。进入店去,色无戒向南一望,只见一个绿纱女子走到一块招牌边上,用小刀正在刻什么东西。一来她是女子,二来她如此鬼祟,顿时引起了色无戒的注意。他不由自主的凑上前去,刚走得几步,那女子便转过身来,却原来是丐帮五坛护法之一的南绿木护法。
色无戒心中一动,自从在洛阳见过她后,时常会想到她,没想到在湖南也能与她相见,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忘记了何芙还在身边,便向南绿木护法走近。刚走得几步,左手已被人挽住,却是何芙。只听她道:“臭小子,你怎么一个人走了,你要去哪里?”
色无戒回神,才知已经离开客店好远。何芙接道:“我已定了酒菜,你还不过去。”色无戒回去一看南绿木护法,她早已经不知影踪,不知去了哪里。在此相见已觉难得,怎么能容她就这么走了,忙道:“芙儿,我现在有事,你先到客店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说完欲走。何芙忙拉住他道:“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第203章
色无戒是去找另一个女人,怎么会让何芙跟随,又道:“我片刻就回,你快到店里等我。”何芙见他不耐烦的样子,起疑道:“你可不要一个人走了,我在客店中等你,你若不来,以后我再也不见你了。”色无戒以为她讲的是气话,没有当真,只道:“好了,好了,我记得了。”
何芙将信将疑,但还是回客店去了。色无戒向前跑出数十丈,本以为会跟南绿木护法就这么错过了,乞知一转头间,见到一条小巷边有一个女子正在刻着记号,却不是她是谁。色无戒抢上前去,她又已走远。看到墙边刻着一条木棍和一个破碗,心中猜想定是丐帮的暗号。色无戒好生好奇,见她到处刻暗号,不知所为何事,而且手中还抱着一个坛子,显得十分珍贵,遂跟在她的身后,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些什么。
兜兜转转,南绿木护法又接着在十来处地方刻下同样的暗号,并在暗记旁边标出箭头,似乎在指引别人去一个地方。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走过了好几条街道,来到一个楼前。色无戒又见她在牌匾前刻下暗号,而后箭头直指楼内,心想:“原来她在指引丐帮中人来这个地方。”遂抢在她前面进得楼去,见是一家客店,店中客人并不为少,上得二楼,只见居中坐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正在自斟自欣,他背上斜插一把长剑,手挂拂尘,原来是丐八仙中的吕洞宾。
色无戒顿时火大,心想:“我倒南绿护法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原来却和他在一起?”见他以手支颐,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一杯一杯的喝着,显得索然无味,也知南绿木护法转眼就到,遂挑了一个靠角落的桌边坐下,随便点了小菜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