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咱们不回府,来这做什么啊?”
纪福来京都还不足半个月,除了知道石府和六贝勒府,别的地方一概不熟悉,本以为宇文昌泰送别了林朗众人会回家去,谁知道竟然带着他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界。
宇文昌泰跃下马,把手里缰绳扔给纪福,目含深意的看了看南侧方向,沉声道,“办早晚都要办的事儿。”
三日前,宇文昌泰正在自家后花园的沁芳亭里听曲养神,管家韦九突然来报,说是外苑的闫婆请求觐见。
自两年前宇文昌泰将井缨姝从文定门外买回来安置在三人沅,这闫婆便被差派在三人沅内主管一切事务,听是闫婆来见,宇文昌泰显得有些惊愕。
“老奴给六爷请安。”
宇文昌泰斜躺在躺椅上,捏着果盘里的葡萄往嘴里送,“好端端的,你怎么来了?”
见闫婆眼神四下打转有所顾忌,宇文昌泰一扬手挥退了旁人,“说吧。”
“回禀六爷,姑,姑娘像是有喜了。”
“啪嗒”
话未落地,宇文昌泰手里的葡萄却跟着落地了。
心里一慌,闫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六爷饶命。都是老奴办事不周,还请六爷看在老奴侍候多年的份上,饶了老奴一条性命吧。”
“吱呀”
拍了拍手,宇文昌泰将身子摆正,将背部完全贴在躺椅上,眯着眼睛瞧园子里的景致,嘴上淡淡道,“有喜是该庆贺的好事,你不讨赏也就罢了,怎么反倒还求饶起来了。”
“起来吧。”
“这”
闫婆胆战心惊,起也不是,跪也不是,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
宇文昌泰腹前抱着手,躺椅一摇一摇的,语气更加和缓了些,“你先起来。”
“多谢六爷。”
“你是怎么知道姑娘有喜的?”
闫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害怕,咽了咽口水,老老实实回答道,“往常姑娘的月事都是在月初,自六爷上次去,二月初的时候姑娘月事便没来,老奴思量着药即是喝了,就想着可能是姑娘身子受了寒也就没多想。”
“可,可本月月初姑娘月事还没来,老奴也不敢请大夫,就留了个心眼让人多注意着,前儿个晚上丫鬟听见姑娘跟雅兰夜里悄声说话,这才知道姑娘可能有喜了。”
闫婆详述的整个过程中,宇文昌泰没插一句话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在听到丫鬟夜里偷听的时候,宇文昌泰伸手捏了捏鼻梁,又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右手拇指习惯性搓了搓中指指肚,良久才道,“我知道了。”
“此事你没有私下处断,而是来知会我,也不枉我当初派你前去照料。你先回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都跟往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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