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午时将过,宇文昌泰这才昏沉沉的醒了过来。天也热,睡得多了直觉得头晕,身上黏黏糊糊得难受,一起来宇文昌泰便吵着要沐浴更衣。
一番洗漱后这才觉得精神大振,来到正房用膳的时候却见凌琅玉拉着个脸,像是别人欠她银钱似的,宇文昌泰问她她也不答话。
“紫烟,你家福晋这是怎么啦,是谁惹她生气了?”
在一旁侍候的紫烟自不会说是因为自己方才的一句话才惹得凌琅玉恼了火,轻飘飘的瞥了凌琅玉一眼,紫烟又给宇文昌泰盛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放在他跟前,压低声道,“六爷不用管,福晋这是跟自己生气呢,过一会儿便好了。”
“跟自己生气?”
忍不得宇文昌泰看了紫烟一眼,心道这小丫头在自己跟前是越发没谱了,当下也不再多问,只是先祭奠自己的五脏庙。
“对了,方才纪福来,说是来了几个大人都携着大夫,因着六爷还在歇息奴婢便让他去从旁照看着,差了他下去。”
吃好喝足,宇文昌泰漱了漱口,擦了擦嘴,道,“嗯,像这种事以后就不必再来报我,让他跟牛管家两个人看着办就成。那些个官吏,个个都打着小算盘,我没工夫跟他们打算盘一下五去四的,烦得很。”
紫烟应了一声,招呼着小丫鬟将餐桌收拾了起来。宇文昌泰捏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看着卧榻上依旧冷着脸的凌琅玉走了上去。
“这是在看什么呢?”
“哟,是《大学》啊,福晋莫不是打算要蟾宫折桂不成?来,我瞧瞧学到哪里了?”说着,宇文昌泰便凑着脸往前去瞧。
“啪”
不料凌琅玉把书一扔,冷道,“想看自己拿去只管看,谁也不是你的侍读小厮,还得给你支着书看的道理。”
这气性不小啊。
宇文昌泰心下转了转,回忆着想了想却没想到自己哪里又有什么不是,腆着脸笑了笑,捡起卧榻上的《大学》放置到了一旁凳子上,自己厚着脸往上凑,压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啦,今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这一觉醒来你就恼了,难不成是我梦里说了或是做了什么事儿,惹了你生气?”
“就算是我的不对,你好歹也得给我个道理才是,让我这么冤屈着,那我岂不是比窦娥还苦命了。”
“窦娥?你不提窦娥倒还好,你提起窦娥,我倒觉得我比窦娥还冤呢?”白眼横了宇文昌泰一眼,凌琅玉复冷笑道,“你只顾着自己的事情,却丝毫不想别人的处境,如今惹下事来,外人一惯都觉得是我这个做侧福晋的错,与你这个贝勒爷倒是丝毫不相干,我又惹了谁来的?”一面说,凌琅玉竟还落起泪来,拿着绣帕哭哭啼啼的,好不伤心。
“这是怎么个说辞,我做什么事情了,怎么还跟你扯上了关系?”宇文昌泰伸手就要为凌琅玉用手拭泪,一个轻拍便被凌琅玉打到了一旁。
“要死了,就这么动手动脚的,也不看看有没有人。”
被白了一眼宇文昌泰也不生气,反倒是嘻呵呵的往外轰人,“下去下去,快都下去。”
等丫鬟都下去了,宇文昌泰便笑嘻嘻又凑了过来,瞅着凌琅玉的眼色悄默默拉着她的手,见她欲挣脱便两只手去握,厚着脸皮道,“现在可没人了。”
“没人也不成,松开!”
“你松开!”
“我不!”宇文昌泰顿着脸死活不放,嘴里还委屈巴巴道,“有什么话你跟我说便是了,还恼着不理我,让我猜来猜去的,半天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