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盆里还有套水蓝色的内衣裤,浸在浅浅的一层清水里,一抹蓝色几要晕染铺叠,影影绰绰地陷在深邃的瞳仁里。
喉咙口有种干渴难熬的感觉。
没有回复,陈琛头也不回地走了。
吉云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盯着他背影。
“陈琛!”她忽然喊,忍不住笑出声来。
男人像是一瞬间就领悟到她的揶揄,捂上开始发红的耳朵,钻进房子。
陈琛说要带吉云上山。
在交通工具的选择上,吉云做过预判,不是旅游,总是要下到田地里去,所以陈琛一定不会开他的小破面包车。
那么剩下的选项便是屈指可数,心里讶异着他该不会是要推出个板车吧,头上盖块白毛巾,肩上拉着两带子,走一步喘两喘。
她是该坐上头呢,还是该坐上头,最好能教这男人累得气喘吁吁,那场景想想就觉得逗。
谁知道陈琛居然绕去后院,不多会儿骑出了个电动三轮车出来。
林玉往车上一坐,和陈琛的位置背靠背,又冲吉云招手:“姐,你坐上来,咱们俩挤一挤。”
吉云:“……”还真是社会主义新农村。
林玉休整过一昼夜,终于缓了过来,见到吉云的时候,也没触景伤怀,又记起那个叫乐乐的孩子。
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什么前尘旧梦都已经舍弃。
和她聊起自己癫痫发作的时候,也是很高兴地说:“姐,阿姨都和我说了,昨天我发病,多亏有你在旁边帮忙。”
吉云闲闲打量她,心想她这样傻乎乎的倒也好,没什么负担,做人至少轻松一点。
她将林玉头发上的一条草杆摘去了,笑着说:“没有什么,那是应该的,总之你以后要记得吃药,把频率控制住,没什么大问题的。”
林玉连连点头:“知道了,姐,我都有好好吃药的,就是昨天……昨天不知道怎么了。”
林玉神色一暗,吉云就有点担心,幸好陈琛正把竹篮和镰刀扔到车上。
她连忙一拍林玉手,说:“你把东西拿着啊,小心待会儿掉路上。”
林玉这才被转移了注意力,果然死死抓上竹篮,说:“这样就不会掉啦。”
陈琛已经坐上车子,头扭到后头看了看两个人,将吉云的手搁在栏杆上,说:“抓牢了,山上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