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针’”划过,冰层立溶,那怪鱼似未防备,掉尾欲遁。早被桑琼一针戳中了尾部。
怪鱼负痛,连连挣扎,桑琼忙探手一把捉住,手掌碰到鱼身,情不自禁机伶伶打了个寒噤。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是热是冷?只怕又被他逃掉,一只手连针带鱼牢牢握住,一只手却掀开那支盛放“舞凤刀”的铁匣,匆匆将那怪鱼塞进匣内,迅即盖住。
收拾了怪鱼,冰层也随之溶解,那黑衣女子显然已被困了一段时间,冰层一溶,便飘飘荡荡向潭底沉落。
桑琼忙抓住她的后领,拦腰挟住,然后取了刀剑双匣,放落石门,浮出水潭。
头部刚刚露出水面,恍惚听见一声惊呼,头皮一麻,竟被人一把揪住,拖了出去。
桑琼还以为是梁金豪在潭边,沉声喝道:“金豪,快放手!”
一句话未毕,胁下黑衣女子也被人劈手夺去,眼前寒光闪现,一柄长剑已抵住自己咽喉上。
桑琼扬目上望,这才发觉身边站着的竟是一位浑身蓝衣的绝色少女。他没有见过蓝燕欧阳婉,不觉骇然一惊,脱口问道:“你是谁?”
蓝燕也不认识桑琼,几乎同时问道:“你是谁?”剑尖向前一送,锋芒直逼咽喉。
这时候,紫燕欧阳情替墨燕推宫活血,闻声回顾,才惊呼道:“二妹体要鲁莽,这位就是桑公子……”;
蓝燕一怔,急忙撤回长剑,赧然退开一步,检衽道:“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
紫燕曾在宝觉庵及邛崃山麓荒林中两度见过桑琼;所以一眼就认识出来,匆匆向墨燕嘴里塞进一粒调息药丸,含笑上前搀扶道“公子别见怪,咱们都没想到公子会在潭底……”
谁知桑琼却冷冷挥臂一格,自己挺身跃起,俊目环视,脸上立时罩现一片寒霜,冷笑两声道:“在下也没想到会在此地又见到北宫五燕,天下的事真是太巧了。”_紫燕见他语气不善,忙道:“咱们跟工妹到这儿来,正是为了公子——”
桑琼剑眉一挑,晒然道:“是吗?那就更巧了,贤姊妹居然早就料到在下必会赶来东海,而且又在逍遥武库中,令人不能不佩眼!”
突然面色一沉,冷冷问道:“‘人呢?”
蓝燕以为他问的是欧阳玉儿,接口道:“五妹在船上………”
不料桑琼却漠然截断她的话,道:“在下问的是九灵帮两位同门兄弟。”
蓝燕连碰了两次钉子,心里已经老大不高兴,终因碍着欧阳玉儿情面,仍然极力忍耐,答道:“咱们不知道那姓梁的两位兄弟是公子属下,问他们又不肯回答,所以由五妹带回船去问话去了。”
桑琼冷哼道:“希望贤姊妹还没用对付本帮邢彬和伍一凡的手段。否则,这笔血债,天寿宫就更难偿还了。”
蓝燕实在忍不住,满面怒容望着紫燕,愤愤道:“大姊,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紫燕黯然叹了一口气,道:“桑公子,你这份误会,要到什换时候才能解开?千错万错,五妹待你总没有错,自从你在飞云寺散破真气,这些日子以来,五妹费尽苦心替你夺取藏珍图,千里迢迢随你赶去川西,现在又不辞艰险风浪,为你寻觅武库,一个人的心只要是肉做的,总应该分辨得出是非好歹。”
这番话,说得桑琼深深低下头去,但刹那间,又毅然扬起,目蕴异光,沉声道:“玉妹待我情深义重,在下粉身难报,但是,欧阳天寿包藏祸心,意欲君临天下,独霸武林,在下也不会容他称心如愿…·”
蓝燕断喝道:“你凭什么含血喷人?”
桑琼仰面发出一阵冷笑,道:“毁东庄,诱南谷,事证如山,难道还要在下一件件解释不成?”
蓝燕气得混身发抖,叫道:“大姊,我顾不得五妹了,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非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不可………”
紫燕却摇摇头制止了欧阳婉的冲动,目注桑琼有顷,忽然又幽幽叹息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误会已深,决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解释,我也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团,期间错综复杂,才加深了误会,但是,世上有很多事都因自作聪明而起,假如你不反对,我倒愿意告诉你一段故事,这个故事,也许能够帮助你解开一部分疑团,你要听吗?”
桑琼毫未犹豫便晒笑道:“事实昭然若揭,居然犹图狡辩?好吧!你就说说看!”
蓝燕惊呼道:“大姊,你——”
紫燕摆摆手,苦笑道:“事到如今,索性告诉了他吧!于是,吩咐蓝燕继续为墨燕推宫活血,自己则席地坐在水潭边,凝思片刻.才缓缓说道:“我想,你之所以把天寿宫视作仇敌,不外肇因于真假藏珍图的误会,在你的心中,一定怀疑咱们姊妹既未参与万梅山庄夺图之战,偏偏真图竟会落在咱们手中,难免疑心生暗鬼,以为天寿宫会跟侯昆扬勾结一气,其实,当初咱们姊妹又何尝不是上了侯昆扬的大当。”
“藏珍秘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