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老师忽然转身进了屋,我抱着书法作业跟进去,他站在酒柜那里,拿出罗盘师兄给他的锦囊荷包,捏在手里,反复看了看,终究没有打开,而是挂在了酒柜上。
然后他咯噔咯噔上了二楼。
我看他紧抿着嘴,眼神犀利,有点担心,于是随他而去。
他突然打开了衣柜的最上层,手托着拽下来一个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当他扯开胶带,拿出一套黑色衣裤时,我有点发愣。
“这是啥衣服啊?”伸手摸了一下。
“夜行衣!还有眼镜,手套,全套的!”他一一拿出来给我展示。
“啊?你怎么还有这玩意儿?”我后退了一步。
“早些年想不开,跟踪过我前妻,在网上买的,没想到现在还能用上!”
“你要用来干啥啊?”我问道。
“跟踪兰博文!我要盯死他!”他眼神冰冷,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
可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要疯的节奏吗?
“这不行,危险!”我忙阻止他。
刚上前一步,他突然拿出一个黑色的棍子,对着我道:“后退!”
“这是啥啊?”我真的吓得后退了一步。
“电棍!”他说道。
我一抱脑袋,道:“别拿那玩意儿对着我,再漏电了!”
他冷着脸一按开关,一束光线打在脸上,晃得我睁不开眼睛,原来是个手电筒,这给我气得!
“一会儿,我给你看看作业,把你送家去,我要开始干活了!”他眼神坚定,看来是要和兰博文不死不休了!
这可咋整?这样弄不太行啊,容易出意外,兰博文不是凶手还好,要果真是,东风老师根本就不是对手,他连前妻都打不过,人家可老有经验了!
“不行!我要跟着你!”我拽住他的衣襟说。
“你跟着我干啥?”东风老师抢过我怀里的书法作业下了楼。
“保护你啊!”我说道。
他一趔趄,差点没滑倒,回头揶揄地看着我说:“就你?自己磕门框都能磕昏过去,还保护我呢?”
他几步进了小书房,拿起笔,在我的作业上一顿划圈,道:“这些字回去重写,一个写一百遍!一点儿没长进!”
“一百遍?那我不得写到后半夜去啊?”我瞪着眼珠子问。
“就写到后半夜,省得烦我!”他把作业怼回到我的怀里,将我扯出酒行,一转身,手里的钥匙一晃,按下了卷帘门,道:“关门歇业!”
“这么早就关门啊?不做生意了?”要知道,他是很少放下卷帘门的,大多时候就是锁一下大玻璃门就完了。
“找到白小梦,钱不就有了吗?还卖什么酒?”他拉着我,塞进车里,不容置疑地说:“给我老实回家写字去!”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他拉到楼下,然后从车上撇了下来。
我有种我是谁,我在哪的感觉,这人怎么毛了呢?想钱想疯了?
回到楼上,老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摆着一大缸茶水,我端起来,一顿牛饮,然后坐在他身边,手放在他腿上,一边摸索,一边思考。
老公一把搂住我,道:“想啥呢?”
“没什么。”我木然地看着电视画面,其实根本不知道上面播放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