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背后有一阵凉风吹过,韩子高心想,我都这样低声下气向你赔罪,怎么还不教我,这马步都扎了快两月了,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队副教我角力。
“队副,”子高跟在宋鸦儿身后,道:“属下听太守说,队副的角力功夫在吴兴府里无人能敌。”
“哦!”宋鸦儿停住脚步,回过身问:“太守怎么说我的?”
“太守说,不光是角力,刀、剑、弓弩,吴兴府里数队副第一。”韩子高挑起拇指道。
“哈哈哈……”宋鸦儿摸摸络腮胡,大笑道:“太守这么说我的吗,哈哈哈,第一我不敢当,太守才是第一啊!”
“太守是一郡之长,自是不算在内,吴兴府的武将之中,您可不就是第一么!”韩子高接着夸。
“小子挺会说话嘛,难怪太守喜欢你,虽说我跟着太守日子久,可比起你们这些近身侍卫,天天在太守跟前侍候,我不如你们有机会能说上话,以后,少不得有事还要拜托你帮忙呢!”宋鸦儿道。
“队副只管吩咐,子高定当尽力。”韩子高拱手道。
“好,好……”宋鸦儿点头。
“属下想跟队副学习角力…”子高继续道。
“好,好,嗯?!……”宋鸦儿点着的头,突然停住,一脸的僵硬。
“队副是君子,君子一诺千金,不能食言哦。”子高笑道。
宋鸦儿无奈地摇摇头,把手中木棍插进一旁的地上,摺起袖口和衣摆,对少年招招手,道:“子高,你过来,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
“诺。”少年兴奋地答应一声,伸手去抓宋鸦儿的胳膊,出脚跘住他的腿,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摔倒宋鸦儿,可是面前铁塔一般的人却是纹丝不动。
耳畔听见宋鸦儿的冷笑,韩子高只感天旋地转,整个人在空中竖着翻转一圈,狠狠地被摔倒在地,少年“啊!”地痛叫一声。
“起来,再来!”宋鸦儿站在旁边不屑地笑。
韩子高忍着痛,爬起来,伸手又去抓宋鸦儿,这次还没来及使力,就被宋鸦儿反手一旋,整个人在空中横着翻转一圈,又是狠狠地被摔倒在地。
“起来,再来!”宋鸦儿叉腰、踮着脚笑道。
少年感觉嘴角有粘乎乎的东西,用手一擦,竟是满手的血,不禁怒起,心想,我诚心跟你学角力,你用不着这么大力摔我吧!
韩子高咬牙爬起来,大喊着扑向宋鸦儿,宋鸦儿轻轻一伸脚,少年头朝下摔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起来,再来!”宋鸦儿道。
少年吐掉嘴里的泥巴,转身又扑向宋鸦儿……
“啊!”、“啊!”、“啊!”、……练武场上传来少年一声又一声的痛叫,侍卫们都不练了,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开头觉着挺有意思,到后来见少年摔得口鼻流血,站都站不稳,还倔强地爬起来去扑宋鸦儿。
冯渊不忍心,上前拉劝道:“子高,行了,向队副告个饶吧!”
韩子高推开冯渊,又扑向宋鸦儿,接着,又被摔倒,再爬起来,又是被摔倒,再爬起来,再是被摔倒……
渐渐的,连宋鸦儿也失去猫把玩老鼠的耐心,厌烦地开口道:“好了,今天的操练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宋鸦儿取了木棍,背在肩后,转身离开练武场,众侍卫也一哄而散,冯渊叫来另一个侍卫,两个人架起少年,去找军医止血。
少年不得不仰着头,即使这样,鼻血仍不停往外流,心中愤闷:“这他娘的是教我吗?早知道他不会教我,何必低声下气地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