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国巴黎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用了将近半月的时间,而就在这短暂时间的相处中,恩维尔学会了阿不思的妖精语与人鱼语,还有一些好懂的变形术与黑魔法防御术。甚至在黑魔法的造诣上,盖勒特少见的表现出对阿不思以外之人的满意。
可尽管如此,恩维尔的记忆似乎总会出现纰漏,不过几天就会开始混淆学过的知识,直到因为把防御术与黑魔法的咒语结合念错而导致爆炸后,阿不思放弃了对他传授新的知识,而是告诫他加以巩固。
如此一来,恩维尔更加讨厌魔杖这个东西了。
与此同时,盖勒特被阿不思勒令不许再教恩维尔新的黑魔法知识,他生怕自己一个看不住,恩维尔就会将自己埋进坟墓里。不过等到夜深人尽时,恩维尔总会在黑暗中听到盖勒特的念叨,黑魔法的知识疯狂的环绕在他的耳边,让他每个夜晚都不能安静哪怕那么一会儿。导致的结果就是没过多久,恩维尔开口就是任意一个不可饶恕咒,尽管他只发出了几个音节就被阿不思封住了嘴。
恩维尔确实是个天才,可同时他又是个傻子。他记不清咒语的顺序,记不清每个音节的音调,很多的记不清积攒起来导致他几乎无法实现大多数咒语。可如果说他完全是个傻子也不尽然,因为所有的知识他一听就会,无论是对草药的形状特性还是对占星术的掌握,他都表现出了独特的天赋。盖勒特猜测,恩维尔以后会是一位很顶级的魔药术士,亦或是世界预言术的最佳突破者。如果被魔法部发现他对黑魔法的灵活运用,他甚至会是阿兹卡班里最年轻最优秀的学生。
“听起来不是什么很棒的事。”恩维尔摸了摸自己被炸焦的手:“阿兹卡班是一个很棒的学校吗?”
“是监狱。”阿不思揉着自己的腰和脖子扭头看向恩维尔:“那不是个好地方,里面关押的都是利用黑魔法导致他人死亡的黑巫师……”说到这里,阿不思的表情有些僵硬起来。
“那确实很糟糕。”恩维尔低头对自己的手吹了一口气:“可是老师,您的脖颈上是被什么虫子咬的,恩维尔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伤口。”
“伤口?”阿不思对着空中挥舞了几下魔杖,幻镜里映出的红痕让他低呼了一声,随后一把捂住脖颈回头盯住盖勒特:“格林德沃!”
“小点声阿尔。”盖勒特揉了揉恩维尔的头发:“恩维尔还是个孩子呢。”
“你还知道他是个孩子。”阿不思的赤褐发色在阳光下映射的更加明艳光亮,眉眼间虽有愤愤,但更多的依旧是柔和,不自觉的就想让人亲近围在他的身边。
恩维尔的头发被揉了个一团乱,可他明显已经习惯了盖勒特对他的任何所作所为。在阿不思不在身边的期间,盖勒特就会担任起带孩子的责任。而在没有危险的时候,盖勒特就是对恩维尔来说最危险的生物。钓鱼时会被作为鱼饵,生火时衣服大多数时候都会被不小心点燃,骑马会挂在树杈子上,躲避毒蛇时会直接被丢出去与其交涉,可以说的上是真正的物尽其用。
所以如今对于只是被揉乱了头发,恩维尔的接受度很高:“谷仓里的虫子是什么样的?”翻开了手中的空白画册,拿着魔杖的左手点了两下,随时准备着根据阿不思的描述画出来。
“是金色的,长有两颗虎牙。”阿不思将盖勒特的手从腰肢上扯下来:“个性张扬的可怕,并且每次都会主动晃到你的面前生怕你看不到他。”
恩维尔先是在纸上画了一只金色的瓢虫,后来越听越不对劲,直到阿不思忽然没了声音后疑惑的抬头,正看到阿不思与盖勒特亲吻在一起,脖颈处垂下一条他之前从没见过的项链。
眨了眨眼睛,恩维尔毫无波澜的低下头去将纸上的瓢虫消除掉,重新将项链的模样描绘了上去,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对于「旋风扫净」咒语的掌握又增强了不少,现在对其已经可以实现无声施术了。
虽然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忘掉……
那是一条很好看的银色项链,镶嵌在中间的夜泊石上面附着着些许魔法痕迹,其中凝结纠缠的两颗血珠更加衬出了它的耀眼与庄重。
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恩维尔侧过头时正看到一条细小的银蛇顺着他的腿爬了上来,然后安稳的贴在他的锁骨处嘶嘶的吐着芯子。
“沙哈?”恩维尔抬起手摸了摸这条新生的蛇宝宝的头询问它的想法,停顿几秒后点了点头:“哈呼哈咕噜。”
“缪斯想要和我一起去新的地方,这里的环境让她感到痛苦。”恩维尔眨着自己蓝色的双瞳询问阿不思与盖勒特的意见。
“她真的很小。”阿不思凑近观察着这条银蛇,盖勒特也挨近了恩维尔一段距离:“这种血统的蛇确实不应该在这里出现,或许带回戈德里克山谷会更加合适。”
“奇妙的缘分。”阿不思眉眼间带着笑意:“恩维尔拥有了一位新朋友。”
恩维尔对于阿不思与盖勒特的同意非常开心,微微抿起的嘴角一点点的翘了起来,含蓄的笑容展现在这张脸上时会误以为自己在面对着一株新绽开的金盏菊,漂亮的让人恍神。
“我敢肯定,等我们的恩维尔去了霍格沃茨后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那些学生吞到肚子里。”盖勒特蹲下身用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欣赏着这幅美妙的画面,随即一愣:“阿尔,这孩子……是个纯血种。”
“你是说……希尔蒙特家族双生子?”阿不思沉默了一会儿,忽的脑子里闪过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纪事录:“被诅咒延缓而拉长的人生,一个必须吞噬血亲才能延续所以被历史几乎遗忘灭绝的古老家族。”
“金橙色的头发,微笑时会改变形状的瞳孔以及伴生的灵蛇仆从。”盖勒特兴奋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们是从出生开始就最为接近死亡的家族,传说他们可以在极度痛苦时看到死亡圣器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