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任劳说:“──朱月明。”
“朱 月 明 !?”
一时间,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仇烈香笑得弯了腰,趁机抹了刚才颊上的泪,忍笑道:
“我笑得实在不行了……为什么是朱月明?”
“原因太简单了。”追命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词写的是月有阴晴圆缺,而第一句就是‘明月几时有’,后还有一句‘转朱阁’……难怪这位任老先生会想到是朱刑总……”
这回连一向沉得住气的孙收皮也忍俊不住,插了一句:“要是朱月明那胖子能写出首像样的词儿来,我这姓孙的就问一百句老实答一百句!”
忽然省起自重身份,就歇声不说下去了。
无情也笑了。
他这一笑,连仇烈香在笑里看了,也觉:飞渡浣花溪,梦遥舞犹寂。
无情笑道:“可怜词人苏东坡。”
追命笑到呛着了:“可爱的诗人朱月明。”
仇烈香也笑得红云飞上了脸靥,无情看在眼里:风情无限,剩几笔,晚晴图画,依依还挂。
仇烈香轻抚心口,笑得花枝乱颤,说:“可悲的评词人任虎行!”
任劳涨红了脸,憋得像只老蛤蟆。
任怨用眼尾睨着他,也有点吃惊。
他开始是从来不知道:
──这老家伙也懂得诗。
后来是不知道:
──这老家伙该如何下台!
现在是不知道:
──原来这老家伙的脸会这么红!
()
红得像刚煮熟了的螃蟹。
──不过,再熟的螃蟹也不会显得那么疲惫。
不过,再累的螃蟹也不会像他那么愤怒。
他就像一只又累又怒但又刚给下了锅的螃蟹,一振而起,虎爪豹拳,一齐攻出,还大喝一声:
“我宰了你们!”
大概,跟所有人一样,谁也没有想到,任劳在这些人里,会抢先出手。
而且是为了一首词出手。
──大抵连他自己也想不到。
做梦也没想到。
右虎爪,是抓向无情。
左豹拳,凿向仇烈香。
他虽然生气,可是毕竟是个身经百战的高手,并没有乱了章法。
仇烈香拦身在无情身前。
她左眼盯住任劳左豹拳,右眼盯住任劳右虎爪。
就在这一刹间,拳爪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