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回家,先看看柳韵的情况。
这除蛾虫的法子虽然要紧。家里的事更要紧。于是,他快速上了田埂。
“爹爹这么着急,找我有何事?”
陈新泉把布袋子,竹筒子全部放进木桶里。看着父亲洗净腿脚上的淤泥才问道。
“你娘起床后发现韵儿浑身烫的紧,叫也叫不醒。她估摸着,韵儿是发烧了。”
陈友河把裤脚放下,说道:“我和你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本计划,今天回谢秀儿娘家的,这会柳韵发高烧,陈友河有点担心一旦他们离开,柳韵会发生什么意外。
听到父亲说柳韵发高烧了,陈新泉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低头思索起来。
“我们先回去看看。实在不行,赶紧去乡里请郎中。”
陈友河见儿子低头沉思,便开口催促儿子先回家看看再说。
陈新泉点头,跟在提着木桶的父亲身后,往家里走。
回到家,谢秀儿正在房中给柳韵换着额头上的布巾。
见儿子进了卧房,谢秀儿道:“有没有什么法子,韵儿这身上滚烫滚烫的。在这么下去,怕是韵儿要烧成傻子了。”
谢秀儿对这个苦命的干女儿很心疼。
“娘,给韵姐姐腋下,大腿内侧和额头都用湿布降温。我去煮开水,在煮些降火的夏枯草茶水拿来给她喝。”
陈新泉只想到一点点物理降温的办法,又想起脑子里那句话,生病多喝水,多喝温开水。
也许,他只能将希望寄托给柳韵自己的意志力了。
谢昌明清早,赶第一趟上永兴县城的船。
其实,对于贩卖雪盐,谢昌明根本没有多少门路。
有实力的人,他不敢去找,他害怕被人家窥探了雪盐的秘密。
没有实力的人,他找了也没有用。
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他的弟弟,那个去过武昌府,到过长沙府的二弟。
他心里很清楚,二弟谢昌平并不能帮他卖出雪盐。
但是,二弟的东家。永兴县五大商帮之一的张德富,有实力可以帮到他。
富贵镖局,作为永兴县第二家镖局,它承接了永兴县至永兴以下十六个乡镇绝大多数的货物押运。
眼看就要到端午节,谢昌平前天交了一趟从江西道回郴县的镖货。
他很庆幸一路顺利,更庆幸自己回郴县的路上被天气耽误了几日。若不然,他到郴县交镖时,正赶上瑶人作乱。那后果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