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举手一挥道:“在下此来并无和你们为敌之心,实有要事,求见萧翎。”
展叶青心中仍然想着那柴威破去自己“星河倒挂”的一剑,只觉他一杖伸来,毫无章法,不知何以竟然把自己剑中蕴藏的变化,全都破去,心中既是震惊,但又有些不服……
柴威仍然不闻展叶青回答之言,不禁大怒道:“也许那萧翎不在此地,这人装聋作哑,不肯理会咱们,也不用和他多费唇舌,小弟先把这人和四个牛鼻子老道宰了再说。”
正待举杖攻上,突然一阵朗朗笑声传来。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劲装少年缓步而出。
田中元道:“来人就是萧翎。”
原来萧翎隐在门后,看柴威和展叶青动手,亦是心头骇然,暗道:这人打来不见什么章法,但是一拳、一杖,竟然都含着无比的威势,当真是招招都蕴含着千钧之力,拳拳都可以置人死地,只怕展叶青难再接他几招,这才纵声大笑,缓步行出,直对孙成等行了过去。
展叶青望了望萧翎,面泛愧色,还剑入鞘,退到一侧。
萧翎眼看那柴威出手的猛恶,简单无比的一拳一杖中自含奇威,心知不是至高的手法,就是此人天生有惊人的神力,亦是不敢轻敌,一面缓步而行,一面暗提真气,心中盘算对付其人之策。
但见摄魂掌孙成疾行两步,抱拳一礼,道:“阁下可是萧翎?”
萧翎星目微转,遥掠对方一眼,只见随同三凶而来的九个黑衣彪形大汉,远远的站在孙成身后两丈左右处,当下应道:“在下正是萧翎,三位有何见教?”
孙成回顾了田中元一眼,道:“适才在下这位兄弟多多开罪,在下这里有礼了。”
萧翎淡淡一笑,道:“不敢当。”
心中却是大感奇怪,暗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找到此地,难道不是想替那田中元出口气吗?”
孙成轻轻松松咳了一声,道:“咱们南海五兄弟,并无和萧大侠为敌之心,只是事情阴差阳错,又加上沈木风从中作梗,以致开罪了萧大侠。”
萧翎道:“不用客气了。”
他一时之间,不知南海五凶用心何在,不知该如何接口。
孙成拱拱手,道:“兄弟此来,一则陪罪,二则有一事麻烦萧大侠。”
萧翎回目一顾,只见孙不邪已然追来身侧,但那久走江湖、阅历丰富的孙不邪,亦是满脸茫然之色,显然也是听不出一点端倪。
孙成不闻萧翎接口,又拱手说道:“但不知萧大侠是否肯予相助?”
萧翎略一沉吟,道:“阁下先请说明什么事,在下才能酌情决定。”
孙成垂下眼皮,缓缓说道:“咱们南海五兄弟,出道以来,从未求过别人相助,今日求你萧大侠,实是情非得已。”
萧翎愈听愈是糊涂,只好说道:“阁下还是先把事情说明。”
孙成道:“咱们五凶在中原武林道上,结仇甚多,昔年血洗青城,峨眉之事,萧大侠想是已经知道的了。”
萧翎虽然不明内情,但却是听人说过,点点头,道:“不错。”
孙成道:“兄弟如是说出口来,萧大侠不肯相助,南海五兄弟也无颜再在江湖之上立足了。”
言下之意,如是说出口来,萧翎不肯相助,今日绝不善罢干休。
萧翎缓缓说道:“阁下所言之事,如是正大光明,不论何等艰难,萧某人决将全力以赴,如是见不得天日的卑下之事,就算刀剑加诸我萧翎之身,在下亦难答允。”
这展叶青只听得暗暗惭愧,心道:萧翎光明磊落,正大气度,实是我所难及。
孙成略一沉吟,道,“好!兄弟据实说出,萧大侠肯否相助,在下也不能相强。”
萧翎道:“在下洗耳恭听。”
孙成道:“咱们南海五兄弟中,老大,老四,突然得了一种疯癫之症,异姓兄弟,竟不相识,当今武林,只有你萧大侠能疗此疾,还望一展妙手,但得治疗好在下大哥及四弟疯癫之症,南海五兄弟必有一报。”
萧翎怔了一怔,道:“医病吗?”
孙成道:“不错,在下大哥、四弟之病,来的十分突然,虽只短短一十二个时辰,但已疯癫的不识帮旧,兄弟曾经遍请附近数十里内一十三位名医,全都束手无策,因此,只好劳动萧大侠了。”
萧翎心中暗道:这疗病之事,那无为道长,称得个中高手,我萧翎却不解医理,怎会找到我的头上来……
心中念转,口中却问道:“阁下从何处听得,在下会治疗疯癫之人?”
孙成缓缓探手入怀,摸出一张素笺,并道:“萧大侠可识得留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