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林成家的明明白白就是杨氏插来的眼线,正大光明的盯着自己。靳宜安心里飞快的转过无数个念头,但她知道这个人她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又推辞了几句,靳宜安才向着锦华院方向行礼谢恩。
反正她的院子里除了草儿和木儿以外,没有一个是她的人,现在多加一个林成家的也没什么两样。靳宜安摸摸脸,眼中飘过一抹古怪神色,难道这就是俗话说的“虱子多了不咬人”?
“对了,”林成家的接过木儿手中的梳子帮靳宜安梳头,边梳边说道,“我来时好像在门口遇上了大姨娘的人,不过门口的婆子没放她们进来,方才和姑娘说着话,也就忘记告诉姑娘了。”
靳宜安心头猛跳,紧紧攥了下拳头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的问道:“大姨娘?她不是在禁足吗?”
“夫人今儿下午已经解除她的禁足了。”林成家的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梳子,笑着打量铜镜中的靳宜安,“大姑娘的头发真好,这么披下来,和缎子似的。”
靳宜安摸了摸光滑的发丝,从镜中看到草儿已经走了出去,于是奇怪的问道:“大姨娘这么晚了来做什么?看门的婆子为什么不让进来?”
“奴婢想来,大姨娘或许是牵挂着姑娘吧。”
再怎么说,大姨娘也是大姑娘靳宜安的生身姨娘,就算靳宜安现在被写在了杨氏名下,那血缘也是改不了的。
“也许吧,”靳宜安点点头,又冷哼了一声,“至于为什么进不来,我也能猜出一二,那几个看门的婆子比我架子都大呢,也就看林大娘你是母亲院里的才不敢放肆。”
林成家的立刻瞪了眼睛:“有这种事?那可真是该死了,区区几个看门的婆子而已,好不好明儿打一顿卖出去,另换老实的来就算了。姑娘放心,奴婢一定给姑娘出这口气。”
院子里已经传来了争吵声,是草儿的动静。
木儿皱了皱眉:“草儿那丫头就是个炮仗,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姑娘稍坐,奴婢这就去看看……”
不等她出去,院子里的声音就传到了屋里,也亏得安时院是整个靳府内宅中最偏僻的一处,还隔着洗衣房,否则早就引来其他人了。
“姨娘怎么了?也不算正经主子,搬出来名头吓唬谁呢!”
这尖锐的叫骂声让靳宜安拧起了眉,忍不住起身说道:“这么大半夜了鬼哭狼嚎的,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架子,说话比我这个主子还响亮。”
林成家的扶住了靳宜安,似是意有所指的说道:“姑娘息怒,别和那糊涂东西一般见识。奴婢知道姑娘心疼姨娘,这里也只有姑娘能为大姨娘做主了。”
“林大娘这话错了,”靳宜安摇头,示意木儿开门,边走边说道,“她们欺侮大姨娘也就罢了,毕竟大姨娘不该这么晚了还来,但她们这么大吵大闹的,传到母亲那里,传到其他妹妹那里,我明儿还有脸见人吗?”
现在是月初末,天上早早的不见了月亮,院子门口亮着两盏灯笼一盏油灯,虽看不真切,但大致也分辨的出,一边是草儿带着一个提灯笼的小丫头,一边是大姨娘羽华带着贴身的丫鬟提着灯笼,举着油灯的是上夜的婆子和两个看门的婆子。
“大晚上的吵吵嚷嚷,你们这是要反了吗?”靳宜安冷冷的问道,似有不悦的看了草儿一眼,“你怎么也和她们吵起来了?”
草儿乖乖的走到了靳宜安的面前,有些惭愧的说道:“奴婢知错。”偷偷给靳宜安使了个眼色,她悄悄的退到了靳宜安身后。她一直以为纵使大姑娘过的再不如意,也是名正言顺的大家千金,现在看来,真是令人唏嘘。
“姑娘,不是奴婢们不懂事,实在是职则所在啊。”看到靳宜安动怒,上夜的婆子有些心慌,连忙跪倒在地。虽然她心里还是不能想象原本没脾气的大姑娘转眼变了一个人,但想到大姑娘连四姑娘的人都打了,又把刘氏从院子里弄走,她也不敢再招惹大姑娘,只是强硬惯了,一时之间软下来就存了一肚子气,林成家的是夫人的人不敢惹,她只好舀大姨娘出气了。
“职责所在?那你职责里有没有让你大吵大闹?”靳宜安暼了一眼离她最近的那个婆子,刚刚就是她喊得声音最响。
“姑娘仔细身体要紧。”木儿轻声说道,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件薄袄给靳宜安披上,“现在这天气,夜里还凉着呢。”说着,她眨眨眼,看了林成家的一眼。
☆、020如何处罚
靳宜安立刻会意,嘴角微微一翘就恢复了平静。母亲,自女儿回家,您就如此的疼爱女儿,一再为女儿费尽心机,女儿岂可不回敬一二?
林成家的一直没说话,她还想再多看看大姑娘,听说大姑娘这次回来后胆子大了不少,也有了点小聪明,竟然能把那刘氏除去。要知道,那刘氏虽然出了名的心里没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