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五娘倒是来给世子夫人撑台面了,这五娘从来就是跟她做对的。
方姚氏越想,脸色越难看。
一边跟袁姚氏一起的燕二夫人看着袁姚氏跟阿黛亲密的样子,先是有些意外,但她深知五娘的性格,知道五娘这么做必有原由。
而对于赵昱,燕二夫人虽然心中也有气,但也晓得燕六那臭小子再不受点教训。以后定会闯出大祸来。如今被打断了腿,在家里休养着,又被老国公拘在身边。那性子倒着实磨稳当些了。
因此,虽然对赵昱和阿黛心中有气。但说有多恨却是算不上的。
而今又见姚五娘这样,燕二夫人自是不动声色了,反倒是冲着赵落梅道:“这位是三郎媳妇吧,你家三郎这回可是立功了。”
燕二夫人说的自然是杨三郎在南城雪灾中的表现。
“见过燕二夫人,二夫人夸奖,三郎也不过是尽着本份。”赵落梅上前见礼道,平和谦逊的道。
落落大方的,自有一份恭王府出身的气度。
燕二夫人点点头。
赵落梅这时却又微笑的说着:“而说到南城之事。最大的功劳是世子夫人的……”赵落梅说着,停顿了一下。她心中也明白这燕二夫人对世子和世子夫人心中怕也是有些芥蒂,便想借这事情缓和缓和。
“哦,此话怎么讲?”那燕二夫人一脸兴趣的问。
“年前时,世子和世子夫人来给我公公贺寿,临走时,便是世子夫人提醒过年的时候有大雪,说不定会引起雪灾,也正是因为世子夫人的这个提醒,大年三十雪初起时。我夫君就提了个心,后来雪渐大,我夫君怕真的引起雪灾。因此便匆匆赶到南城,这才及时的救出了南城贫民集。”赵落梅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得赵落梅这翻话,众夫人不由点头,如此说来,这世子夫人果然有一份功劳。
只是世子夫人如何晓得过年边就有大雪呢?
当初,阿黛初来京时,虽然并未露面,但因为皇帝赐婚,那也是被众人八卦的人物。一些大妇人家也不免打听过。
这时,有一个妇人倒想起了王九娘说书中的一段故事。便是当初世子夫人居住在帽子胡同时跟辛豹打的赌,其中就预测到有雨。天气降温的事情。
因此,这妇人便低声的说起了这个事情。
一时之间,竟也说的人有些神叨叨的:“真的吗?没想到这位世子夫人居然还有预测风雪的本事?”
“子不语怪力乱神,大家莫要忘了圣人教诲。”这时,那方姚氏却是冲着众闲聊的妇人道。
虽然这话看似是冲着众妇人的,但谁个听不出来,其实是说阿黛弄些怪力乱神之事,不懂圣人教诲。
这时,人群里不晓得谁说了一声:“听说王父曾是更夫。”
这声一说话,便没声了,其中之意自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话阿黛自然也听在耳里,眼神略暗了一下便又平静无波了,这真是一些小道伎俩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阿黛自不可能明着追问谁说这话的,那样子反倒显得她小气了,说不得又要着了人的道了。
这时阿黛却是微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并不是说没有怪力乱神,而因为对于怪力乱神之事不懂,而对于不懂的事情自然不要妄加评论的好。另外,吾曾听闻,圣人曾以乘田和委吏养志。”
孔子年轻时曾管过仓库,管过牛马等,跟更夫一样都是属于上不得台面的小吏。
阿黛这可是把自家老爹跟圣人相比,圣人以乘田和委吏养志,自家老爹以更夫养志,没有什么不同。
这样一来,以后可没有再拿她爹曾做过更夫说事了。说完,阿黛便环视着众人,一些个妇人都不好意思对上阿黛的眼神。
阿黛这番话自是让众人哑然。
那燕二夫人听着,心里却是暗暗的点头。对阿黛竟是有了一份欣赏。
不过,欣赏归欣赏,她儿子被打断了腿了呢,她也不可能就真的只当没事啊,因此这会儿便看着阿黛道:“哦,这么说世子夫人颇懂些怪力乱神之事?”
这话若是一般人还真不好回答,你若说是不懂,那便泄了气性。你若说懂,这怪力乱神之事如何能说清?
这些个道道,阿黛心中明了,这时却是冲着燕二夫人笑道:“这世间,最难以说清的便是怪力乱神之事,但有些怪力乱神之事真说清了。也不过是普通之事罢了。”
“哦,说说,那你是如何预测风雨的?”这下。燕二夫人倒是真好奇了。
“其实说穿了很普通,我并不懂重如何预测风雨。但我懂得一点医道,天地是一大天地,而人身是一小天地,所以,每到风霜雨雪时,人身体也能感应,比如说,有风湿病的。每到雨雪天,那病疼必然加重,而一些有旧伤的,这几天也会复发。如此,推测而已。”阿黛不卑不亢的回道。
“这倒是真的。”在坐的众夫人虽说并不全部是大家出身,但养生之道却多有涉及,阿黛说的这现象实在是太普通了。都了解一二,于是一个个大点其头,倒是认同了阿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