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继善仍然是那句话。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王家。
中午,刚吃过午饭。因着屋里闷热,王继善搬了个躺椅靠在院子的梅树下。
树枝上仍挂着一只小竹笼,笼里就是那只小鹌鹑。
鹌鹑按年龄可分为处子。早秋,探花,白堂。
而真正能斗会斗的鹌鹑则只有白堂,而据王成断言,这只鹌鹑还只在早秋阶段,养着也就是一只宠物而已。
王继善定定的看着这只鹌鹑,便想着跟公主的赌约了,当然其实赌约什么的王继善并不是太在意,他在意的是他刚刚把赵昱那小子的玩心收拢。
而人比人有时真是气死人,赵昱那纨绔以前不是个东西,但这段时间,他教下来,心里也不得不叹一声,天资这东西真是嫉妒不来的,赵昱的天资是真好,不说过目不忘吧,只要通读个两遍便能背诵,而且一但会背诵,他就能倒背如流。
这种天资也就当年的赵拓超赵解元可比,本来,他完全有信心在这段时间内将赵昱教导出来。到时,别说一个月考,便是秀才功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就在这时,他被勒令回家,教导之事也无疾而终了。
实在是可惜。
就在这时,却听门外一声喝问:“你是谁?想找谁?”
听到外面的喝声,王家人要么人厨房里,要么从屋里,都走到了院中。
“在下了书院里的学生,是来找王训导的。”外面的声音挺清朗,但清朗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自然而然的不容抗拒。
王家人在屋里面面相觑。这是赵昱的声音,他来干什么?几人都不由看着王爹。
“我去看看。”王爹说着,便去开门。
门外,赵昱正同衙差对峙。
“钦差有令,任何人等不得打搅学子读书。”那衙差挥手手赶赵昱。
“可王训导不只是学子,还是训导,我是他的学生,他有教导我的义务,马上要月考了,我月考若是不过关被逐出书院,请问这位差爷可负得起责任?”赵昱迎着那差人逼问,手里还摇着扇,纨绔子弟的风度也不差。
那衙差倒是叫赵昱这气势一逼,气势有些虚,吞了吞口水:“反正不管,钦差有令,我守着大门,闲杂人等不得进出王家,王训导也不准出门。”
衙差拿出钦差的令谕说话。
而王家这边,赵昱的出现倒实在是让王家有些意外,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对王家那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赵昱这却是上赶着来找王继善学习,倒是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毕竟公主府现在的形式也并不太妙。
当然。也有可能赵昱这纨绔子根本就还不懂得其中的厉害关键。也唯有阿黛明白,若是没有衙差等这回事情,凭着赵拓的才学,那跟不跟自家老爹学根本就无关紧要,可偏偏这时出了这事情,凭着赵拓以前的为人,那反而就认准了自家老爹。
“阿黛,去搬张椅子来。”这时王继善也点点头,虽然表面仍是一副严师相,但其实心里颇有些老怀大慰啊。
阿黛应声回屋。搬着椅子出来时就看到自家老爹把他先前摆在梅树下的靠椅搬到了门边。
哈,阿黛明白老爹这是要干啥了,于是又让大哥进屋搬来一张小几,小几一边在屋里,一边就搭在门外的台阶上。再把椅子放在门外。
“二公子请坐,咱们一个屋里,一个屋外,这样我也还是能教你的。”王继善道。随后又冲着衙差道:“差爷,这样不违反规矩吧?”
看着这一幕,差爷倒是没话可说了。
赵昱自然就不客气的坐下,笔墨纸砚一溜子摆在小几上。
随后一个屋里教。一个门外学。
外面树上知了叫个不停,屋里梅树上,小鹌鹑咕咕的叫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