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长,早上好。”
宋玉章心中立刻明白是柳传宗搞得鬼。
要令他背黑锅,可不得先让所有人都知晓这口锅写了他宋玉章的名字。
宋玉章心中生怒,面上却是笑容如春风,在秋日中刮倒了一大片人。
快步上楼,宋玉章在一声声的“宋行长好”中,满腹恼火地来到了办公室前,他一推开门,迎面便是“嘭”的一声巨响,被喷了满头满脸的银金彩带。
沈成铎哈哈大笑,爽朗道:“宋兄,你果然深藏不露啊!”
沈成铎听闻宋玉章继承了宋家银行,心中那最后一点疑惑也被抹去了,立即就揣着合同过来守株待兔。
先前宋振桥死了,别人忙着披麻戴孝,他也不好意思打扰,今天可算是能来银行谈正事了!
宋玉章见了沈成铎,便又是另一种刺心。
他满心以为能通过沈成铎所谋求利益,未料是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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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铎自然是没有错,宋玉章觉着自己是心性有些失衡了,对谁都要迁怒,这样必定是不大好的。
宋玉章微笑道:“沈兄,不急,我现下方才接手银行,许多事务还在交接,真是忙得焦头烂额,沈兄还是稍等吧。”
沈成铎一听他的口风便觉事情似乎有变。
生意上的事哪怕白纸黑字地签下合同都不能说是一定成事,更别提他们之间不过口头约定。
做约定时,宋玉章还只是宋家的继承人之一,如今宋玉章的身边又有了变化,可不是要有变故么?
沈成铎自己在生意场就是个惯会耍滑的人物,便以己度人地觉得宋玉章这是要变卦,要么是不满合作的条件,要么便是有了更佳的合作人选,最糟的是聂家不愿意他入局。
沈成铎一瞬心思百转千回,落到脸上也就是个淡淡的笑容,“那好吧,等过两日再说。”
送走了沈成铎,宋玉章便急着找柳传宗。
柳传宗给他留了口信,说去花旗银行了,宋玉章便松了口气,拿了金库钥匙去勘察金库,发觉里头的法币只剩下五分之一了。
宋玉章倒不担心柳传宗偷拿了那些法币跑了,若要那样做,柳传宗早那样做了,不必等到现在。
宋玉章锁了金库,又重新将金库钥匙放好。
“宋行长,您慢走。”
银行里的人对他毕恭毕敬,那种恭敬是一种由下至上对于权力所有者的恭敬,虔诚、尊崇。
宋玉章转身走了几步后便来到了银行的二楼,俯瞰银行的大厅。
宋玉章所站的位置可以清楚地将银行大厅尽收眼底。
银行里的人很多,来来往往,一切都是那么正常而有条不紊。
谁能想到这是一座完全已被蛀穿的破船?
摇摇欲坠,大厦将倾。
宋玉章双手扶着围栏,目光深沉地望着楼下来往人群。
存取通道不同,两边的人都是排得满满当当。
宋家在海洲是巨富,宋家的银行在海洲亦很有信誉,故而生意兴隆,往来不绝。
宋玉章翻阅过银行的账目,那账目里的水分估计是要比宋家那湖里的水还要多。
虽不知是真是假,单看账目来说,所来银行存款的倒是小户居多,占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