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王府内,几个小侍、丫鬟早已起身,穿戴整齐后,各自散去。两个丫鬟,两个小侍,捧着主子今日要用的首饰衣物,随在小初总管身后,来到主子的房门前等候,小初总管在门口轻唤着主子。
“主子,时间差不多了,该上朝了。”小初总管在门口候了一会,见里面仍然没什么动静,推门而入,过了一会儿,她出来招呼他们跟着进入。
他们进去后,看到的是被小初总管强硬拉起来,还闭着眼睛,不愿使力的小主子,也是这祐王府的主人,刚刚及笄的祐王。这样一位传说中亲王,竟会如此赖床,而且在他们偷看的时候,发现这位小主子非常的可爱,跟白天见到的样子不同,有些懒懒的,不太伶俐的样子。
他们得到小初总管的示意,上前轻手轻脚的帮主子穿上朝服,梳上女子的发髻,这时再次打量起小主子,整个人的感觉变了,变得慵懒,严肃的深蓝色朝服,使她多了几分沉稳。如果不是他们亲眼所见,还真以为眼前是换了一个人,不是刚刚那个赖床的孩子,而是这位少年老成的祐王。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有人服侍就是舒服,不用自己动手,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微微勾了勾嘴角,这凌晨四点都不到,就要开始上早朝,而我的祐王府离皇宫甚远,要行一段路程才能到。可怜我这个未成年人,要天天上朝工作,还不能抱怨她们滥用童工,因为这里是古代,没有‘不准雇佣童工’的法则,只有被人剥削的份。
“主子,吃些早点再走吗?”小初这个总管当得真是够格、尽心。
“不了,让人备车,我再睡会儿。”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中一片模糊,充斥的泪水慢慢消退,视觉慢慢恢复正常。
“是,驾车的是原来锡盟的阿墨,您还记得吗?”我漫步向前走着,她跟在我后面给我指路,很快就到了门口。如果不是有她陪着,估计我肯定会在自己的府邸迷路不可,没想到母皇为我建的宅子,比皇宫御花园还要漂亮十倍,难走十倍。
“锡盟的人让你挖过来不少吧?”我这里不会成了锡盟的另一个根据地吧?
“都是些不愿或不能再出任务的人,他们是自愿来此的,我也没分配什么重活给他们。”小初以为我怪她滥用人材了,急忙解释着,看到这个叫阿墨的车夫后,她熟络的对着此人道,“墨姐,主子就交给你了,替我看着她,别让她走丢了,主子不太会记路。”
“阿墨参见主子。”被叫做阿墨的车夫,是一个中年女子,脸上有一道很深的疤,从额头延伸到左边太阳穴下,在左眼上一道很明显的丑陋疤痕,而她不笑还好,一笑起来有这条疤衬托,显得越加恐怖起来。“小初当了总管是不一样,更会照顾人了,放心吧,有墨姐我在,主子丢不了。”
“墨姐不用客气,您也知道我最懒了,去朝门的路上就拜托墨姐了。”我看着她们说话之间如此随意,没有那些文人的繁文缛节,心情放松起来,不用跟人委于虚蛇,我随着小初一起叫她墨姐,还是江湖人士潇洒快意。
“主子这声‘墨姐’,阿墨可承受不起。”听我也跟小初一样叫她,她有些惶恐,更有些受宠若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摇头摆手。
“有什么受不起的,小初叫的你就受得起,我叫的你就受不起,你这不是瞧不起我吗?”我纵身上了车,回过头看她,她的头跟手晃得比刚才更厉害。
“不是,没有,不……”她惊慌的抬起头,看向这位身份不凡的小主子,正贼兮兮的笑着,继而她便知道,她是在故意欺负自己。
“呵呵,快点驾车吧,再不走朝门就快关了。”说完她也没再计较我的调皮,二话不说,在我坐进马车的同时,车就开始向前行驶了。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墨姐驾的车稳如平地,一点都不颠簸。不愧是锡盟位列第五十七位的杀手,功夫绝对不一般,若不是她的脚因旧伤留下残疾,厌倦了那种把脑袋系在刀刃上的生活,这样的高手肯屈于小小的车夫?还真是事实难料。人生路上的艰辛,在她身上可以看出最基本的部分,为了生存。
当墨姐驾到朝门口的时候本想停车,因为很多大臣的马车都停在这里,而她刚想停住的时候,就听到车内淡淡的吩咐出两个字:“进去”。她知道车内之人的身份高贵无比,在她当锡盟门主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孩子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因为她身上的气质,不是属于普通富商之家或是官宦之家,她身上的魅力不是因她的长相,而是她不经意之间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苍凉,足矣吸引任何一个人的目光。
在朝门口所有的官员都看到祐王的马车,径直的驶进朝门,在前殿外的升逸门停下,在她们走过祐王的马车进入偏殿等候的时候,也没见有人从马车上下来。等到宫内来人传昭升朝的消息后,她们自动排列,随着队伍鱼贯而入,她们好奇已久的人才从那马车里走下来,众人已经站到自己位置的时候,她们所好奇之人终于踱着步子进来了。
与及笄大典不同的是,她这次不是缓慢正式的步伐,而是随意的走进大殿,目不斜视,直直走到她的位置停下站好。
“祐王早。”在她身边的安太傅抱拳向她打着招呼。
“安大人早,你们都起得好早……啊……”说着的时候,她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众人不禁勾起淡淡的笑容,这位祐王可比当年的先皇可爱多了,起码不会硬装精神。
“升——朝——”话音刚落就见成总管来到前殿,大声吟唱。
皇姐步履健爽的走进前殿,坐到最上面的宝座上,刚刚坐稳,朝臣们就开始觐见行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们是跪着的,而我则是站着的,在我发现的时候,众朝臣已经让皇姐给‘请起’来了。
她们站起的时候,刚好看到仍然站着的祐王,正无辜的四处张望,像是没想到只有自己没行跪礼,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着皇上开始撒娇。
“嘿嘿,第一次正式上朝,没经验。”我知道这个借口找得不好,之前我可是监国,上过几天朝,今天我竟然说‘第一次正式上朝’,不禁让这帮朝臣们画出满头的黑线。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皇妹当过监国吧。”不是不给祐儿面子,是她的说法实在是太拙劣了,根本就说不通。
“嘿嘿,被拆穿了。”心虚的吐了下舌头,有些不乐意,不会真的要我跪吧?以后那么多日子,天天都跪,我心疼我的膝盖啊。“皇姐,难道皇妹就没有一点点特权吗?好歹也是个亲?